正在安阳琢磨间,只见那绥进很快翻身下马,立马牵着马绳走了过来。
安阳斜眼扫了那绥进一眼,道:“绥护卫怎地又去而复返了?可是你家大人……遭了什么不测不成?”
安阳神色淡淡的问着。
不知是不是绥进的错觉,只觉得郡主的语气……与之前千差万别,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不过,一抬眼,看到郡主神色虽淡,却并不见任何异样,只以为是自己瞧错眼了。
当即,绥进立马堆着笑,腆着脸,一脸殷勤道:“禀郡主,是大人特意差属下回来回话的,大人说今日伏法的罪犯已招供认罪了,案子办得十分顺利,许是能赶上今日的晚膳,大人特让小的回来禀报一声,让郡主给大人留口饭,郡主若是饿了可先用,不用饿着肚子,只需将大人那份温着即可。”
绥进一脸眉开眼笑的禀着,话语多有殷切之意,话一落,只又立马嘴甜道:“大人连办案时也时时不忘惦念着郡主,可见郡主在大人心目中有多重要。”
绥进一脸喜滋滋的拍着马屁。
本以为这番话,会得到郡主的好脸色,却见郡主嗤笑了一声。
绥进瞬间只有些懵。
心道他这是哪儿说错话了不曾?
怎么好端端的,冷眼瞅着,郡主的脸色并未见得有多欢喜啊!
不对啊,寻常人家的家主若这般惦念着家中太太,哪个听了不喜上眉梢,喜不自胜,若换成别家任何一家,那主家的太太一早欢欢喜喜的给他赏钱打点了,可怎么到了郡主这边,走向竟是这样的不同了,没有打赏的‘吃酒钱’便也罢了,竟连个好眼色都没有。
郡主听了大人这般殷切惦记的话,难道不该感到高兴么?
就在绥进一脸迷糊之极,这时,只见一旁的乐氏笑着冲着郡主道:“看来,我今儿个这一趟真真是白跑了。”
乐氏笑着打趣着安阳。
眼中不缺倾羡和复杂。
不过半日功夫,那个一向眼高于顶的顾无忧,那个传言对郡主甚为不喜的顾无忧,背地里竟是如此痴缠着郡主的。
若非亲眼所见,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由此可见,外头的传言,往往传得多么离谱。
本意是来提前安阳来着,可如今看着顾大人对着郡主这殷勤做派,哪里却还轮得到她来提点。
说着,乐氏又有些好奇的看向绥进道:“对了,绥护卫,你们衙门今儿个出了一桩什么样的案子啊,听说是命案,命案怎么破得这么快啊!”
乐氏随口问着。
绥进看了郡主一眼,立马道:“是名妇人谋杀亲夫案,听说那丈夫在外头厮混,还联合那窑子里的妓、女欺凌自己的妻子,想要将妻子给发卖了,被妇人发现后,妇人将那丈夫用耗子药给害了,还将那丈夫的脸给划破,将他手脚剁了下来,场面虽过于血腥,不过那妇人不曾逃跑,当场伏法认罪了。”
绥进小心翼翼地说着。
不想,这话一落后,只见乐氏同安阳二人对视了一眼,不多时,两人同时抿着嘴,脸色只有些发沉了起来。
绥进原本说起这桩案子,是想在郡主跟前卖个乖,多说些话,回头好去大人那里卖好,结果见郡主和乐夫人脸色有异,当即暗道一声不好,一时有些愁苦,心道,今儿个这马屁怎么怎么拍怎么不对啊!
一时,一抬眼,只见郡主冲他冷哼一声,道:“今儿个厨房里没米了,叫你们大人自行解决罢,他若不快,今儿个别回府也成!”
安阳冷嗤一声,说着。
话一落,嘴里忽又冷讽了一声“可见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说罢,领着乐氏,将乐氏送上了马车,而后,再也没有抬眼看过绥进半眼,直接绷着脸一言不发的进了府。
饶是绥进神经大条,此刻也悟了出来,心道一声糟糕,郡主心情不佳,他们家主子貌似被无故牵连上了。
这样想着,绥进立马抓耳挠腮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回去报信,好让大人这日晚归,以免被无故牵连了,成了受气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