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窈道:“无所谓。”
她嘲讽那几个举子是在犬吠,又砸钱让别人去骂那几个举子,定然会有一部分人暗地里指责她仗势欺人。但这又怎么样,她就是要让那些人不得不服,也不敢再说一句难听的话,谁让她有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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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会试只剩下三天,书桌上摆放着几份策论,沈暮朝靠在椅子上,墨眸微垂,一动不动。
受伤耽误了一个月,成绩下滑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毕竟只是一介凡人,若说没有一丝郁闷和怅惘,是不可能的。
外面关于他的流言,他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在几位同窗和纪云窈面前,他表现的还算平和释然,可他只是不想让身边的人为他担心罢了,尤其是纪云窈。
他受伤了,纪云窈常来看望他,他说不想放弃,纪云窈就花重金为他请名医。
他不该辜负身边的人的关心,更不该让纪云窈对他失望。
岑森没有猜错,他们前脚刚从百味楼出来,后脚纪云窈的所作所为就传出去了。
陆安傍晚出来买馄饨的时候,听说了这些事,他顾不上吃饭,跑到沈暮朝那里,“暮朝,纪小姐为了维护你,和别人吵架了!”
沈暮朝回过神,眸里划过一抹意外,“怎么回事?”
陆安把听来的消息说出来,“纪小姐和她的两位表哥在百味楼用膳,离开的时候,百味楼里有几位举子在谈论你,说了很难听的话,正好让纪小姐听到了。纪小姐很生气,说那几个人是在犬吠,还说,谁要是能骂上那几个人一个时辰,纪小姐就给他们三十两银子。”
沈暮朝急忙起身,起身的动作太快,牵动他腰间的伤口,他眉头皱了皱,沉声道:“她人呢,还在百味楼吗?”
陆安忙道:“暮朝你别急,纪小姐早就走了,留了一个小厮,在百味楼发银子!”
陆安离开,书房又重新恢复安静,窗外投进来的光线渐渐由黄转暗,落在沈暮朝的身上。
若不是为了他,纪云窈犯不着做这种于她名声无益的事情。
别人说他不行了、要落榜了,但纪云窈并不嫌弃这样的他。他能做的,只有全力以赴,也必须全力以赴。
徐清愉的父亲曾是青州乡试的主考官,赶在会试前几天,他在府里设宴,把青州的几位举子请来,与他们闲话谈心,动员鼓舞。
但不知是碍于沈暮朝受了伤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这次,徐清愉的父亲并没有邀请沈暮朝。
时隔许久,徐清愉又一次来了青石巷。
站在沈家门口,徐清愉神色复杂,上元节那夜,是她对沈暮朝动心的开始,但也正是那一夜,让她和沈暮朝再也不可能了。
徐清愉正要让丫鬟叩门,这时,她的耳畔突然响起女子轻柔的声音,“徐小姐是来探望沈公子的吗?”
徐清愉转过头,是纪云窈!
徐清愉怔了怔,挤出一抹笑,“纪小姐,不错,我是来探望沈公子的。”
“听闻沈公子见义勇为受了重伤,我很是佩服沈公子的壮举,又逢我爹在府里设宴,碍于沈公子伤势还未痊愈,便未邀请沈公子,恐沈公子误会,因此,我特来探望沈公子。”
“原来是这样。”纪云窈笑了笑,“沈公子伤势恢复的还不错,徐小姐不必担心,他现在应该在书房温书,徐小姐可要进去和他见一面?”
沈暮朝向纪云窈提亲,她再没眼色的凑过去,那就不合适了,徐清愉道:“不用了,沈公子还有正事要忙,我就不打扰沈公子了。”
看了一眼徐清愉离开的背影,纪云窈进了屋。
若非沈暮朝把她从水里救了上来,需要对她负责,沈暮朝要娶的人,应该是徐清愉那样的吧,有才情,又有一个大学士父亲,这才是适合沈暮朝的。
沈暮朝确实正在书房看书,听到院子里阿大的声音,沈暮朝把书放下,出了房门。
少年一身青色长袍,立在门口,肤色如玉般冷白,初夏温热的光辉倾泻而下,落在他的身上,也流进少年清澈温和的桃花眸中。
纪云窈不欲打扰沈暮朝,在院子里向阿大询问沈暮朝这几日的情况,感受到堂屋门口投过来的视线,纪云窈随口道:“怎么出来了?”
沈暮朝温声道:“出来休息一会儿,顺便…看看你。”
看她?她有什么看的?
沈暮朝突然又道:“纪小姐,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这句话很耳熟,纪云窈想起来,沈暮朝刚受伤的时候,她也对沈暮朝说过同样的话。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中秋快乐!这是补昨晚的二更!因为来了大姨妈,肚子不舒服,所以今天和明天码字会比较慢,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