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站在一旁满眼茫然:“这,这怎的突然打起来了?”
“乔绾,你出鞭软而无力,”景阑下腰再次躲开乔绾挥来的鞭子,“你能碰到我便算你赢。”
乔绾一恼,将软鞭竖着劈了下去。
景阑一手撑地,身如飘叶再次轻飘飘地避开。
二人争斗间,乔绾只觉方才那股短暂的烦闷消散无踪,就像回到毓秀阁那次一般。
可转瞬却又被屡屡抽空的挫败取代。
在又一次打空后,乔绾恼怒地将软鞭一放,下刻身形一僵,旋即停在原地,捂着胸口闷咳了几声,身子摇晃着朝一旁倒去。
景阑一顿,飞身至她跟前,一手扶着她的腰:“你……”
他的话没说完,乔绾手中的软鞭径自朝他的手臂外侧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
她得意洋洋地挑眉:“我赢了。”
景阑凝滞,看着仍半靠着他手臂的乔绾,她的额头因着舞鞭升起一层薄汗,呼吸急促着,脸颊连带鼻尖也泛着嫣红,耳根不由热了热,忙松开手后退了半步,低低应:“哦。”
乔绾见他没有反驳,一时新奇地凑到他跟前:“你竟认了?”
景阑因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后仰了下身子,恰逢一阵风吹来,吹得她身上火红的裙摆轻拂着他的袍服,景阑低咳一声:“明日圣上会于太仪殿前将你我赐婚之事昭告天下。”
乔绾轻怔,继而扬眉笑道:“当初是谁说,便是死也不会娶我的?”
景阑看着她唇角的笑,良久转眸看向别处:“明日可不要像现下这般笑。”
乔绾不解。
景阑道:“笑得再诚挚些。”
乔绾的笑意微顿,旋即敛起笑瞪了他一眼:“爱看不看。”
景阑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就勉为其难地看看吧。”
乔绾哼了一声,垂眸的瞬间,她安静地想着,明日便是十九日。
慕迟宫变则在十日后。
只需在这十日内随意找个借口离开陵京,那么这一切都再和她无任何干系。
“啪”的一声砖瓦碎裂的细响,自不远处的寝殿上方传来。
景阑抬头看去,乔绾后知后觉地循着他的视线抬头。
那里空无一人。
“大抵又是跑来蹭食的野猫吧。”乔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