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他们心里非但不同情,还十分冷然,因为差一点,这异常就落到他们身上了,现在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自作自受,他们同情蒋玉文和刘长泰,真中招了谁来同情他们。
“你们,先走吧……”刘长泰声音虚弱道,连一抹虚伪的微笑都装不出来,他下意识捂着自己腹部,感觉情况越发不妙。
“几位,我们两个实在太撑了,胃里实在有些难受,你们能不能帮我们去拿一块好克化的山楂糕?”蒋玉文强撑着说道,咬着牙打发池云亭三个走。
余川看他们也快到极限,见好就收道:“那好,我们去给你们拿山楂糕,你们稍等啊。”
说着三人出去,门一关,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就脸色一变,不约而同的去抠自己的嗓子眼。
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直让蒋玉文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喉间涌起强烈的干呕欲,却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快,快去茅厕,咱们吃的东西太多,剂量太大了……”说着蒋玉文双.腿并拢,极为艰难的小步朝门口挪动着。
池云亭三个并没有走远,他们甚至能看清楚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离开时狼狈的模样。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池云亭进屋去打包剩下的零散饭菜,还有那些古怪粉末。
沈淳看着蒋玉文和刘长泰离去的方向愤怒道:“为什么不当场揭穿他们?”
“因为没有证据,真要事情闹大,他们也可以说饭菜是我们做的手脚,他们不需要参加院试,有的是时间跟我们耗,而我们呢?耽搁不起。”
“走吧,去验验饭菜里面的东西。”虽然从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表现里就隐隐有所猜测,可还是得找专业的大夫看一下。
去医馆的路上,余川跟在池云亭和沈淳两人身后,一路都很沉默,直到即将进医馆,余川道:“我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我们不需要思考这点,只需要知道他们想对我们做什么就行。”
“马上院试在即,你不要再见他们了。”池云亭对余川道。
余川苦笑,“经过这次教训,我哪还敢啊。”
那句话怎么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这样,和那两人相处那么久,却从没发现过他们的真面目。
很快医馆的大夫就验出来,道:“这是巴豆粉,适量可通肠便,过量则会让人腹泻不止、虚弱无力。”
“大夫,像巴豆粉这类药你们都有出售记录吗?”池云亭多问了一句道。
大夫抚须摇头道:“并没有,不过池泉州医馆的伙计们记忆力都很好,认人还是没问题的。”
他已经从池云亭三个文人装扮上看出什么来,恐怕又是一场文人相轻,院试三年两次,什么事他早就见怪不怪。
“多谢大夫告知。”池云亭感激道。
他们没有权利让医馆配合他们查询医馆客人情况,只有府衙有这个资格。
等从医馆出来,池云亭和沈淳看向余川,问余川:“你的打算呢?”
“抱歉,是我牵连了你们,他们两个应该只想对我出手,你们是顺带的。”
“要是只有我自己,我可能就这么算了,可是我不能让你们受委屈。”
“等院试结束吧,院试结束我就跟他们做个了结。”余川神色黯然道。
当初他们三人从县城出发,哪里想过彼此关系会变成这么难堪的境地。
马上就是院试,池云亭三个就算心里再沉重,也得收拾好心情,打起精神来。
院试头天晚上,池云亭和沈淳照例早早休息,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林明负责送他们去贡院,只见池泉州的考生比柳江府的考生多了不知多少,一个又一个灯笼在夜间亮起,照亮还没消散夜间的雾气。
考试进场的时间很早,可是科举考生们到的更早,一个个顶着夜色前行,还没到贡院门口,就排了老长的队伍,车辆甚至堵塞,难以通行。
池云亭他们来的不算晚,可是不管在哪个位置,堵车却是一定的,池云亭和沈淳索性从车上下来,拎着考篮,对林明道:“林明哥,你别再往前了,要不然车就容易出不去了,我自己去贡院就行。”
林明担忧:“你们两个能行吗?”别说他们还小,就是年纪再大,送考人的心情也是这样。
“没问题,我们已经约定好地方了,再说不是还有我们两个作伴吗。”池云亭道,一旁沈淳也给自己考篮下装了轱辘,推着省不少力。
车与车之间有不少空隙,足够他们过去,跟林明告别后,池云亭和沈淳两个前往他们约定好的地点。
“你们来了。”李童生的廪生秀才儿子道,别人大都是送孩子\晚辈,他倒好,是儿子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