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你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这次的事之所以会闹这么大,背地里可不乏你们煽风点火,反正不管真.相和结果如何,我们和余川三个总有一方会身败名裂,却不会沾染你们分毫,你们可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啊。”蒋玉文和刘长泰看向那些文人同样恨道。
如果说他们家人为他们的讨公道是引子,那么把这件事闹这么大,逼迫的他们不走绝路不行,却是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文人们。
也许其中是真有学子为蒋玉文、刘长泰两人考虑,可惜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傻子真的不多,大部分文人都是起哄和浑水摸鱼的存在。
听到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这么说他们,一些文人脸上十分挂不住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过也是,你们连自己人都坑害,可见其人品低劣。”
这句话不由让余川几个侧目,好耳熟啊,犹记得这些话之前还是他们评价他们三个的,现在这么快就转变风向。
察觉到池云亭三人的目光,正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文人们不由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羞耻感,他们大部分人下意识想逃避池云亭三个的目光,只有少部分人敢回视池云亭几个。
那部分人有的目光坦坦荡荡,从一开始就没有掺和进去,对于池云亭三个自然问心无愧,另外就是先前真的相信蒋玉文、刘长泰两人说辞,知道真.相以后又发自内心的歉疚的人。
“对不住,池案首,还有余川、沈淳,先前是我不辨忠奸,人云亦云,在此向三位致歉。”几个文人冲池云亭三个躬身道,满脸的愧疚。
池云亭三个没说什么,他们终究只是少数,大部分考生就算知道自己冤枉了池云亭三个,也只是回避池云亭三个的目光,而不是道歉,就像这世间,非黑即白的存在终究只是少数,混沌才是常态。
“此事既然已经罪证确凿,那本官就宣判:童生蒋玉文、刘长泰两人因嫉妒构陷身为秀才公的池云亭、余川、沈淳三人,自今日起,剥夺尔等身上的功名,至此三代以内不得科举。”
“不——”,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听了判决,接受不能,再次昏过去,只是这次不需要再叫醒他们。
“至于蒋玉文、刘长泰的家人们,考虑其真的不知情,其勇气可嘉,可是你们到底对三位秀才公的声誉造成影响,本官责令你们回去途中负责宣扬此事真.相,为三位秀才公洗刷身上冤屈,以将功折罪,你们可同意?”王学政道。
“是……草民们遵命。”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家人躬身道,极个别的好像一下老了十岁,身形都佝偻下去。
本来多好的势头啊,现在倒好,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身败名裂,前途无望也就算了,居然还连累了他们的孩子。
“青.楼二人,花娘为从犯,考虑其身份不得不服从老.鸨,从轻处置,至于主犯青.楼老.鸨,以贱民之身做伪证陷害当朝秀才公,打八十大板,当场执行。”
“大人,饶命啊!贱民真的知错了,求求大人饶贱民一次,八十大板会要了贱民的命的!”青.楼老.鸨听到王学政对自己的处置,眼前不由一黑,不停的朝王学政叩头求饶道。
就像她说的,八十大板下去,少有人能活下来,就算能活下来,人也彻底废了。
至于为什么青.楼老.鸨是蒋玉文、刘长泰两人的帮凶,处置却比蒋玉文、刘长泰两人还重,一是因为青.楼老.鸨贱籍的身份,而蒋玉文和刘长泰是良籍。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到底是读书人,朝廷需要给其留点颜面,虽然三代不得科举的处罚也不轻,可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终究没像老.鸨一样受皮肉之苦。
第二原因就是池云亭三个的身份,因为池云亭三个已经是秀才公,在朝廷有了正式的功名,而青.楼老.鸨连良籍都不算,居然想拉三个秀才公下水,有意毁掉三个秀才公的前途,是罪上加罪。
所以这八十大板青.楼老.鸨挨的实在不冤。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青.楼老.鸨尖锐的惨叫,直让一旁的花娘身体瑟瑟发抖,恐惧的同时,心里还有一股隐晦的快意,一想到楼里不知多少姐妹死在老.鸨手里,花娘就对如此惨状的老.鸨心疼不起来。
衙役们明显没有手下留情,十几板过后,青.楼老.鸨身后就开始出血,声音也不复刚开始的尖锐和高昂,而是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彻底没有了声息。
一条命就这样在眼前终结,池云亭眼也不眨的看完。
余川看到池云亭这样,小声问道:“云亭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这件事我问心无愧,这样满缠罪孽的人死再多我都不怕。”池云亭道。
“也是,要是她那样的人死了咱们都于心不安,那以后咱们也不可能有什么大出息。”余川自嘲道。
这件事以青.楼老.鸨的死为落幕,可是很多事情并没有完,就像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借的那一大笔钱,该怎么办?
好在这件事已经过目官府,那些能活生生逼死人的印子钱不敢再明目张胆,起码不会连累到他们家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