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多年居坐中京府尹天下第一官的位置,他自有打算,我不敢造次,便按他的意思办就好了。”卓思衡微微闭着眼,忽然道,“只是劳烦你跟大人说一声,范希明就给我继续关着他,任凭谁来说情都不通融,反正打人闹事也说他是下手最重的那个,不算冤枉。”
“算了吧,大哥,我也不想让你难做,况且这件事也是说小可小的,最后定罪的时候几人都是杖责后羁押,三年后的科举也不许参加,算是从严警示,旁人也挑不出我们的错处。既然不涉及真正试题泄漏,只要能清正视听便够了。”
“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替我出面,你好不容易在这清静的地方做官,将来急等下积累下的好官声都是你自己的。佟伯父多替你着想,你看你这一路做的官,哪个是要同别的官打交道的,要么是和文书较劲,要么便是梳理一方民务,他为你着想,是为了让你将来立足官场,真正该大显身手的时候,不至于腹背受敌,双手清清白白皆是政绩也不会因结怨而平白遭谤,这样好的根基,你万不能胡作浪费。”卓思衡正色道。
“可是范家与你有亲戚关系,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事被他人拿来做文章他日再殃及到你。做事不能只顾眼前,也得防微杜渐才是。”佟师沛仍觉不妥。
“他是我哪门子的亲戚?”卓思衡笑了,“我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不必担心。”
“可是你表弟范希亮是他的亲哥哥呀。你不替他操心,也不可能不替范兄弟操心啊。”佟师沛太了解卓思衡了。
“我当然会替表弟打算,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千万别擅自做主,做了错事。”
听卓思衡坚持这样说,佟师沛也不好再擅作主张。
慧衡一直在旁边沉默听着,待佟师沛走后她方才忧心忡忡问道:“我们要通知表哥一声吗?”
“当然要通知,但是是要告诉他不要回来,他们家一定会叫他回来趟这趟浑水,不要让他沾染这些破事。”卓思衡斩钉截铁道,“我有办法让他们范家一个个好亲戚都给我长个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