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淙淙辛苦一场,没钱拿。
许明成笑眯眯地看着儿子作怪,还阻止了金氏的解释,等许淙好不容易说完,他才在王氏询问的眼神中,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崭新的银锭。
“淙哥儿,这是十两。”
许淙瞪大了眼睛,银锭,还是十两一个的,他都没有见过!
赶紧拿过来!
末了还不忘询问,“爹,还有十两呢?”
许明成看了眼金氏,“剩下的给你娘了。”
“淙哥儿,你作为男子,是不是应该养家糊口?”
“爹每个月的俸禄都会拿给你娘管着。你如今挣了二十两银子,拿十两出来给你娘做家用,并不为过吧?”
金氏也笑道:“淙哥儿,这十两娘给你攒着。”
因为老爷特地说过淙哥儿年纪还小,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能挣钱,而且也不能让他的手里存太多的钱,免得养出个纨绔来。
为此,这回还特地选了个崭新的银锭给他,好让他不花出去。
所以金氏也没提把十两银子还给淙哥儿的事。
唔,有道理。
挣钱了是应该交生活费的。
许淙觉得渣爹说得对,这次是自己理亏了,于是左看右看,夹了最小的那只鸡腿给渣爹,就当做是刚才冤枉他的赔礼好了。
“爹,鸡腿给你吃。”
今天,又是父慈子孝的一天。
王老夫人看到许淙挣钱了,不免又是一顿夸,“乖孙都会挣钱了啊,厉害,比你爹小时候可厉害多了。”
许淙高兴地接话,“等孙儿长大了,会挣更多的钱!”
王老夫人连连点头,“好好好!”
许淙怀揣着失而复得的十两银子,美滋滋地吃完了晚饭,还啃了一只大鸡腿,当然他吃的这只绝对比刚刚夹给渣爹的那只要大。
吃完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把功课拿给渣爹检查完之后,许淙窝在用手炉暖好的被窝里睡了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鹅毛大雪。
“哇,好大的雪!”
许淙穿好衣服就兴致勃勃地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看着看着他还对着窗外的雪,摇头晃脑地念起了之前孙大郎寄过来的那首诗。
“看轻奇胜觅红云,
千树酥凝便忘忧。
曾向犹深天地内,
尚飘波镜两悠悠。”
“好诗,好诗!”
“不知道他收没收到回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做新诗,应该是有的吧,”许淙嘀咕着,“上次写信还是去年,肯定有新诗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到他的回信。”
正说着,青木一手打伞,一手提着个食盒跺着脚进来,“少爷,小的去厨房把您的早膳提来了,夫人说这么大的雪,您今天就别往外跑了,就在屋里待着。想吃什么就让小的去吩咐张厨娘,缺什么也跟小的说。”
许淙还真有想吃的东西。
“蛋糕!”
昨天拿回来了奶油的方子,但因为二十两银子的事,他都气得忘记把方子给张厨娘,让她试着做做看了。
刚刚想起了孙大郎的那首《雪》,里面便有一句‘千树酥凝便忘忧’,他第一次读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描述和雪很像,简直是无声胜有声。
还有那个‘酥’字,也非常地生动形象,
所以他就想起了奶油蛋糕。
“青木,你把昨天的方子拿给张厨娘,让她做好之后,涂在鸡蛋糕上,涂厚厚的一层,我们下午的点心,就吃蛋糕。”
“还有祖母,我娘她们那边也送去,要切开的,别一整个。”一整个的蛋糕,还要留到除夕夜给他奶送惊喜呢,不能现在就揭开了。
青木应了一声,把手里的食盒交给秋果,然后又拿起许淙给的方子出门了。小小的人影一出门,很快就跑了个没影。
许淙探头看他没有摔跤,又回到了屋里。
不过他还是吩咐秋果,等青木回来,就拿干净衣裳给他换。雪落在人身上,虽然一时半会不会渗透到衣服里,但时间长了还是会冷的。
秋果话不多,但办事实在,当即就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