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G开进农家乐的大院里,孟浅将车窗升了上去。
历时三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许卫民选的地方确实在一个村庄里,不过算得上是比较先进的村庄。
路上看见地里劳作的机器,充满科技气息。
过了弯弯绕绕的山道,就是一片视野开阔地平原。
青绿的麦田,刚发的麦穗在风里成了一片绿波麦浪。
农家乐门口就是一望无际的麦田。
那条乡间小公路,就像一条淡白的绸带,蜿蜒着伸向碧海的尽头。
孟浅下车后,在院门口站了会儿,吹着傍晚的风,欣赏着难得一见的田野美景。
她不知道顾时深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只听到他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这里似乎不及陶源镇风景宜人。”
孟浅微微受了惊吓,回眸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漏了一拍。
她稳住了闪烁的眸光,唇角弯了弯:“是吗?你是这样觉得的?”
其实陶源镇在孟浅童年时,也能见到田野和大面积的农作物。
不过后来镇上开发旅游业,小镇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的农田被开辟出来建房,边缘处则退耕还林,搞好绿化。
小镇附近建了大大小小两三个陶瓷工厂,镇上还有烧窑遗址。
每年的陶瓷展、灯会,以及各种节日相对应的活动,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游客。
镇上的居民也因此发家致富,现在再难见到田地。
所以孟浅来到这里,不禁想起了许多儿时的趣事。
心里万千感慨。
不过她认可顾时深的说法。
陶源镇确实比这个村庄漂亮数十倍。
镇上的陶瓷文化以及实打实水乡小镇的名号,也不是白白就能得来的。
自然要比此处更耐人寻味。
“你很喜欢这里。”顾时深没有回答孟浅的问题。
他只是越过她,看向远方,感受着身后拂来的晚风。
似要推着拥向孟浅。
女孩点点头,最后看了眼青翠的麦海:“如果只是小住两天,我自然是很喜欢的。”
毕竟这里空气清新怡人,远离尘世喧嚣,能洗涤人的心灵。
但如果让她在这里定居常住,孟浅表示做不到。
她还是更喜欢陶源镇的风土人情。
暮色在天边默默散开时,孟浅和顾时深进了屋里。
农家乐的老板带他们各自去了房间。
许卫民订了四间房。
施厌和他女朋友住一间,许卫民和杨铁军一间,江耀和顾时深一间。
剩下那间,便是孟浅和许佳人的。
客房在三楼。
老板将孟浅带到了房间门口,便先离开了。
孟浅本欲直接开门进去,结果房门却从里面反锁了,她推了两次推不动,只好敲门。
这种情况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先入住的许佳人把门反锁了。
就是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孟浅在门口等了大概五分钟,耐着性子一遍遍的敲门。
终于等到了许佳人来开门。
“敲敲敲,催鬼呢?”女孩拉开房门,脸色很臭,就差把“我不爽你”写到脸上。
孟浅悬空的手放下了,她扯了扯嘴角,拎着装有衣服和洗漱用品的行李包进门。
好脾气地接了一句:“没见过这么形容自己的,你挺风趣。”
她说着,越过许佳人进入屋内。
留下半晌才反应过来的许佳人,望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
房间里有两张一米二的单人床。
分别位于阳台落地窗的左右两侧,床尾相对。
两张床上都放了许佳人的东西。
孟浅只好站在过道里回头看她:“许小姐,劳烦问你一声,你要睡哪张床?”
许佳人不应声,瞥她一眼,便要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孟浅见状,暗笑了一声,冷眸将右手边床位上的行李包拎起,随手往地上一扔。
既然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自然也不会惯着她。
果然,行李包落地的刹那,许佳人便从洗手间折回来了。
捡起包便冲着孟浅喊:“你这人怎么乱动别人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家教?”
孟浅不以为意,从自己包里拿出酒精喷雾,将整张床喷了喷。
声音悠哉:“我家的家教很简单:不欺软,不怕硬,不惯着别人的臭毛病。”
许佳人:“……”
她没想到,孟浅这么难对付。
孟浅给床位消毒完,慢悠悠从自己包里拿出生活用品。
她打算先去洗个澡。
没想到许佳人毅力可嘉,竟然还没有放弃和她作对。
直挺挺拦在了孟浅去洗手间的必经之路上。
“孟浅,我警告你,离顾师兄远一点。”
“他不是你这种女生配得上的。”
被拦下的孟浅后退半步,认真打量许佳人。
觉得她就像那种为爱疯魔,盲目自信的小女生。
大概从小就被父母和她大哥保护的太好,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社会的残酷,没受过毒打。
孟浅一贯不喜欢同女孩子争论。
她始终认为,女人不该为难女人。
但像许佳人这样小女生性子的,加上事关顾时深,她只能放弃一贯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