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爆炸声,村民的尖叫声和村长的指挥声等等,一同在崖子村内彻响。
一阵又一阵的烟雾被风吹过来,从村口一路覆盖到了崖子村全村。
呛人的燃烧气味充斥于鼻间,仿佛再不灭火,下一刻所有人都将面临火灾的蔓延。
保镖似乎也有些慌了,他们低声商量了几句,最终又派出了三个人跟着村民一起去灭火,剩下两个人留守在院子内。
眼看着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保镖,沈惠惠立即道:“准备开始了。”
说完,绣芬和沈惠惠立即将下午在镇上买的大袄子提了起来,在绣芬的指挥下,借助椅子和晾衣杆,将衣服挂在了房间的正中心。
她们这边刚摆放完毕,姚铃和小方便拿着打火机将蜡烛点燃。
不久后,又是一阵浓烟袭来。
两枚打了麻药的银针透过竹筒,朝保镖的脖颈精准地飞射而来。
保镖只觉得脖子一阵刺痛,当从脖子上拔出针头的那一瞬间,他两眼一瞪,刚想大吼示警,下一刻,两个不锈钢铁盆砸在了他们头上。
本就中了麻药的保镖被这么一砸,顿时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地倒在地上。
“呦,白天不是很威风吗,再动手啊,再掐人啊!”手拿不锈钢的导游嗤笑一声,踹了保镖的肚子一下。
保镖浑身一抖,发出了一声轻哼。
踹人的导游还以为他要醒过来,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
直到看到保镖又晕过去了,导游这才放下心来:“这可是花大价钱买的麻药,一阵下去,猪都能睡个三天三夜,就凭你,睡死了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好了别啰嗦了,赶紧办正事。”另一个村民说着,忍不住抬起头,朝二楼的窗户望去。
只见二楼的蜡烛又重新被点燃,蜡烛的光通过人照在油纸做的窗户上,投下了几个妙曼的剪影。
四个住在二楼的女人,似乎在睡梦中被吵醒,临时披上了厚厚的大袄子。
虽然大部分身型都被大袄子藏住,但还是有个别清晰的曲线落在了窗户上。
“侧着身体的这是谁,奶-子可真够大的!”
“应该是最漂亮的那个,虽然看起来有点儿年纪了,但身材最好,胸大腰细,白白嫩嫩……”
“那个主事的妞也不错,头发又黑又长,跟绸缎似得,要是能抓着她的头发让她……嘿嘿嘿嘿……”
“得了别想了,最漂亮的两个肯定是村长的,剩下的两个等兄弟们爽完了,看看有没有机会试试吧。”
“一个晚上,时间长着呢,总能轮到我们。”村民猥琐地笑着,把昏迷的保镖搬到一旁角落,然后将院子的门打开。
早在隔壁等候已久的村长等人鱼贯走了进来,确认四个司机和三个保镖都被调走,剩下的两个保镖都被放倒昏迷不醒,整个院子只剩下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村长赞赏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做得好!一会儿有好处,肯定少不了你们。”
两人一听村长这话,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其中一个人舔了舔嘴唇,忍不住朝二楼看了一眼。
都是男人,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村长哈哈一笑,带着人沿着楼梯走到二楼,暴力将木门推开。
“小姐,外面出了点事,我们特意来保护小姐——”村长话说到一半,直到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他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身后的人不明所以地探头一看,当看到房间里燃烧的蜡烛和挂起的衣物,顿时懵了。
“人呢??刚刚不还在房间里吗?”村民一愣,看了看房间内的景象,又退出房间,来到走廊上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过来。
四道妙曼的剪影,竟然是用大衣拼凑出来的!
角落的窗户被打开,室外的浓烟飘进来,冷热空气对碰后受热不均,在气压差异力的作用下,形成了小风。
有人运用了美术审美,用蜡烛和衣物制造出光影效果,拼出了性感妙曼的剪影。
有人利用了简单的物理知识在室内形成小风,令剪影轻微摆动,像是四个人依偎在一起睡觉一样。
从室外看,逼真无比的人影,只有等到推开门后才发现,竟然全都是假象!
“中计了,她们不在里头,她们跑了!”村民反应过来,大喊道。
村民的喊声迅速在小院内传开,后头排队等着吃香喝辣的村民一听,顿时懵了。
“怎么可能跑了,不是一直在里头吗?”
“对啊!影子都还在呢!”
“她们怎么知道我们今晚要来,怎么会提前跑?”
“整个院子都是我们的人,一直都盯着,哪有机会跑啊。”
“你们刚刚有看到四个女人逃出去吗?”
“没有!”
“不会是村长自己想要享福,不让我们快活吧……”
“——闭嘴!”村长面色阴沉地盯着蜡烛和衣物,拄着拐杖怒吼道,“不信邪的自己进来看,难道我还能当着大伙儿的面,把四个女人都独吞了不成?!”
后面的村民见村长发怒,顿时纷纷闭上嘴巴。
村长阴沉地道:“整个崖子村都是我们的人,她们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我们的手掌心,通知下去,全村找人,务必要把这几个女人找到,今晚必须要下手。”
“这几个女人有钱得很,刮一层油下来够崖子村吃喝好几年了,等有了孩子后,以后就是我们崖子村的摇钱树,绝对不能让她们跑了!”
村民们纷纷应下,转身下楼走去,结果才刚走回到院子里,却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村口传来。
紧接着,几个村民慌慌张张地逃了回来:“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动手了……刀子……”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好好说!”村长呵斥道。
那一路逃过来的村民苦着脸道:“那几个司机还有三个保镖,一到村口就动手了,直接掏出这么长的刀子,上手捅人了!”
村长脸色一变:“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刀,你们都没有防备吗?!”
“有啊,当然有,大家都拿着锄头和铲子呢!”村民道,“不知道那刀子从哪来的,好像是从腰带里抽出来的?软的一下子就变成硬的了,一刀砍过来,锄头一下子就断了……还有好几个人的手都被划伤了……”
村民断断续续地说着,显然已经被吓坏了。
村长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手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武器,锄头都能被砍断,这显然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等这个村民说完,就在这时,一旁的另一个村民又惊叫了一声。
“什么事咋咋呼呼的,管不住你的嘴巴就拿针缝起来!”村长大骂道。
那惊叫的村民指着地上道:“这……刚刚那两个昏迷的保镖……不是放在这儿吗,怎么不见了……”
大家一愣,纷纷朝地上一看,只见原本应该躺着保镖的地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空了。
村长这回也有些被吓到了:“那两个保镖呢?去哪了?那个麻药,你们确定打进去了吗?”
“确定啊,大伙儿都瞧见了的!”
“你们刚也看到了,对吧,那两个人晕过去,我还踹了好几脚,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时候,有个胆小的村民忍不住幽幽道:“难道我们……撞邪了?”
“闹鬼?”
“不会吧……”
“不然这些事情怎么解释,你们看,楼上的影子还在呢。”
村民们闻言,朝二楼看去。
二楼的蜡烛还没熄灭。
伴随着村口的火势越来越大,热流涌入,室内的风速变大,四道女人的影子就像活过来一样,直接在室内轻轻摆动起来。
刚刚还觉得妙曼无比的身影,此刻却透露着几分邪异,看得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世界上要是有鬼,厉鬼索命,第一个死的就是我,还轮不到你们!”村长怒喝道。
大家一听村长的话,顿时清醒过来。
见村长还活得好好的,村民们顿时就心安了。
“都是这几个女人玩的把戏,是我们小瞧她们了,不管她们准备做什么,人一定还在崖子村。”村长说着,吩咐道,“小马,你带十个人去村子里找人。骡子,你去通知麻子他们,让他们抄上家伙去村口,今天晚上,这些人一个都别想逃!”
“是。”
“明白。”
村民一一点头应道,当即四散开来行动。
……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远处,绣芬带着沈惠惠、姚铃和小方一同离开院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当村民赶过来调虎离山的时候,沈惠惠绣芬就已经快速将室内布置好。
趁着村民劝说司机和保镖,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绣芬带着其余的三个人,从小院后头翻墙离开。
农村房屋布局混乱,时宽时窄,许多道路都被杂草盖住。
好处是,一旦有人熟悉地形,摸黑带着人逃离,混乱的布局和杂草,也能最大化将人的身型隐藏起来。
几人一边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一边摸黑远离小院。
身后的动静不小,几人虽然已经走开了一段距离,但仍旧听得一清二楚。
当看到村长带着一群男人进她们房间,甚至还提到生孩子、摇钱树等等词后,四人基本就能猜出村长和村民的打算了。
他们不打算shā • rén,也不打算绑架,而是想了个更加龌龊恶臭的办法。
趁着夜晚,一群男人对四个女人下手,毁了她们的清白,甚至可能逼她们怀上孩子,然后以此达到敲诈勒索的目的。
九十年代虽然已经迎来改革开放,但人们思想上对女人的束缚,却一直没有解开。
贞洁和清白,往往用来衡量一个女人的价值。
当一个女人出事后,许多人的第一反应,往往不是谴责凶手,而是将罪责怪到了女人身上。
已经遭到伤害的受害者,不仅在事后迎来二次伤害,而且各种流言蜚语,往往伴随着这个女人一生。
为了避免后续恶果发生,许多女性被侵犯后,不仅得不到正义的伸张,反而会被身边人劝说。
竭尽一切办法,把这个事情隐瞒下来,只要藏好了,不被人知道,这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而崖子村的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想在她们身上捞财。
“还以为是什么阴谋诡计,原来就是这种见不得光的龌龊手段。”姚铃冷笑道,“我姚家人,行得正,坐得端,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品行,其次是能力和技术,什么贞洁清白,见鬼去吧,他们敢勒索我们姚家,我扒掉他一层皮!”
见沈惠惠有些惊讶地看了自己一眼,姚铃立刻道:“怎么,不信我啊?惠惠,我告诉你啊,什么贞洁清白,狗屁都不是,别被这种破烂玩意儿束缚住,今儿就算我们真栽在这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能力,是技术,是智慧。”
说着,她又特意看了绣芬一眼:“我说得对吧。”
绣芬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要是以前,绣芬可能还会有些犹豫。
但现在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农妇了,点头认可道:“姚铃说得对。”
姚铃得到认可,立即对沈惠惠道:“你这么聪明,可别把路子走歪了。”
“我知道。”沈惠惠轻声笑道。
她来自未来世界,观念只会比姚铃绣芬要更加开放。
什么贞操清白,这种东西可威胁不到她。
只是沈惠惠没想到,姚铃竟然也是这样想的。
绣芬经历了不少事情,对于这些早就看开了。
姚铃今年二十多岁,作为大家族的女性,尤其是刺绣这种传统工艺,很可能会更加保守封建。
没想到姚铃的观念这么先进开明。
这和人从小成长环境有关,从姚铃身上可以看得出,姚家的家风是极好的。
其实四人当中,最忐忑不安的是小方。
作为这个时代的普通女孩,当意识到村长他们的意图后,小方简直要吓坏了。
村长看起来一把年纪,比他爷爷还要老。
村长身后那群男人……一个比一个猥琐丑陋。
大晚上的,村长带着这么一群男人进四个女人的房间,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她回去后只有跳河才能洗清自己的清白了。
小方还沉浸在这份恐惧中,没想到下一刻就听到了姚铃那番话。
作为姚家首席,新一代门面,姚铃一旦出事,整个姚家名誉都有可能受损,正常来说,她应该比自己更怕清白受损。
没想到姚铃的反应和小方想象中截然不同。
再看绣芬和沈惠惠的反应,也都是憎恶多余担忧恐惧。
小方一愣,只觉得三人的观念与自己认知的世界格格不入,但又忍不住令人心生向往。
她在心中回味着姚铃的话,许久之后,在小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她忍不住缓缓点了点头,在心中默默赞同了姚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