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懒婆娘又偷吃鸡蛋!家里攒那么点鸡蛋容易吗?谁家儿媳妇跟你一样懒……”
一声中年女人愤怒的爆喝在耳边响起。
前一刻还是车祸现场的赵沅感觉不过一眨眼,就变成了打架现场。
场景看起来是一个农家小院,还挺宽敞的,身后有人追着她,让她寒毛直竖,脚步不由自主的跑起来,但还是因为场景变幻带来的滞涩感慢了一步,被一个鸡毛掸子打在胳膊上。
“啊!”赵沅痛呼一声。
顿时火辣辣的疼让她脸都变了。
身后妇人见此嗤道:“让你跑!老娘要打你,你跑得掉?!”
赵沅脸色沉下来。
哪怕知道这情况不对,这里很可能不是她生活的时代,赵沅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从小她娇生惯养,连她亲妈都没舍得打这么重的一下。
她直接不跑了,转身回头。
妇人还追着,她停下,两人距离迅速拉近,妇人一慌:“你做什么?”
赵沅冷笑一声,两手用力一推。
没有防备她回手的妇人直接“哎哟”一声,后仰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疼得脸都涨红了:“你个杀千刀的懒婆娘,连你婆婆都敢打!我要打死你……”
她说着挣扎就爬起来,手里的鸡毛掸子握得紧紧的。
赵沅也没停下,而是迅速搜罗一圈,找到一个趁手扫把,在妇人刚站稳要打过来时,一扫把拍过去。
“打啊!不是要打吗?”赵沅一步步往前,扫把一下下打在妇人肩膀、脸上,粗糙的扫尾宛如沙子磨过。
妇人手里的鸡毛掸子不够长,打不够赵沅,也被这接连的反击打得下意识抱头捂脸,急得直跺脚:“你!你个恶妇,居然真的敢打婆婆,没天理啊!!!”
赵沅更加好笑:“就许你打我?你是我婆婆不是我亲娘!没生我没养我,凭什么打我?”见她不敢还手,赵沅趁此机会抢过鸡毛掸子,按照刚才的力道,直接“啪!”的一下打在妇人胳膊上。
“啊!!!”妇人这回是真的疼得惨叫一声,微胖的身躯整个一慌,意识到这儿媳妇来真的、自己还打不过后,她直接往地上一坐,抹着眼泪哭:“哎哟,恶媳妇打婆婆咯!老大,你走得太早了,你娘被你媳妇欺负了……”
赵沅还回去了,也没想再多来几下,就这么短暂的交锋,她也看出对方年纪不小,而且情况不对,没必要往死里搞。
她收回手,紧握着鸡毛掸子,冷眼看着,余光观察周围。
一个穿着古代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有些缩头缩脑的从屋子里出来,神色慌张,但等看见院子里这一幕后,又停下,犹豫了两秒,看着赵沅。
赵沅绷着脸回视,虽然是个男人,但她也不怕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双方对视一会儿,对方小声道:“别打了。”
赵沅:“……”
下一秒那哭嚎骂她的妇人矛头一转,对着那男人就开始骂:“你说你有什么用?我给你生儿育女这么多年,现在都被人打了你还不帮我!”
中年男人赶紧上前哄着。
赵沅冷眼瞧着,也看出没什么危机,便想找个安全的地休息会儿,她此时身体饥饿,还折腾这么久,四肢有些发虚。
刚想到这,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个路线。
她顺着这路线进屋,往左边第一个房间进去,一打开门,稍微鲜亮的颜色带着年轻女性的气息,应该是原主的房子。
赵沅关上门,坐在床上,思索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想,一段记忆便出现在脑海里。
*
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的夏朝。
目前赵沅所处的位置,是夏朝偏南方一点的一处村子里。
原身也叫赵沅,不过按照这个时代的叫法,别人都叫她沅娘,她今年十六岁,是隔壁赵家村的姑娘,有一个好赌喜欢打人的父亲,和一个做宴席主厨的娘亲,还有一个十八岁、已经结婚的哥哥。
六个月前原主爹将原主娘打伤了腰,这回有点重,她娘好些天不能动弹,大夫说要精细养着,可家里拿药的钱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