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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2 / 2)

杜老师点点头,叫她先回去,女孩走开之后,张安安已经转回来,身上的火气收敛许多:“老师,您找我?”

“不是我找你。”杜老师说:“钟黎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

张安安捏紧手里的水瓶。杜老师看看她抿起的嘴角:“你来会客室一趟吧。”

钟黎小时候是青云舞团的常客,秦妍的师姐妹们是看着她长大的。当年的舞蹈演员们如今都已退役,有些彻底淡出圈子,有些被其他小舞团重金挖去,只有少数能留任青云管理层。

以秦妍的资历,青云舞团的团长本是她囊中之物,但她生性淡泊,一生热爱舞蹈,对管理不感兴趣,退役之后作为金牌招牌留在青云,操刀编排舞剧,带团到国内外各地进行大型演出。

新来的后辈们都以能得到她的指导为骄傲,但近几年,秦妍已经很少露面了。

钟黎对这里的熟悉不亚于钟家,自从当年入团考试出事之后,她已经有六年不曾踏足这个地方。

剧院仍是六年前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变化,钟黎过来时,门岗亭的保安叔叔竟然还记得她,高兴地拉着她寒暄好半天,直接就放行了。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后台。

这几年新来的小演员不认得她,在后台看到陌生面孔,尤其是张格外漂亮的陌生面孔,都忍不住打量。

钟黎反而更像是这里的主人,泰然自若地穿过走廊,见到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从容地对人微笑。

杜老师知道她来,高兴坏了,叫人把自己办公室里刚煮好的小吊梨汤、小辈们送的进口零食送过来招待她,还特地交代厨房,晚上做几道她爱吃的菜。

钟黎坐在会客室,小吊梨汤刚喝两口,张安安来了。

杜老师起身出去,留空间给两人说话。

张安安穿着浅灰色的练功服,发间有未干的汗,她坐到钟黎对面,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你在排练吗。”钟黎倒是很闲适,对她道:“喝点梨汤吧。”

张安安这才开口:“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钟黎说。

张安安嘴角扯出一点讥讽:“我有什么好看的?咱们俩的关系应该没这么好。”

钟黎唇角向上提,悠悠补上后半句:“——看看你被人抢了节目,表情好不好看。”

被戳到痛点,张安安的脸霎时就黑了:“你几年没来,今天就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

钟黎用一种亲昵的语气说:“你也没有那么重要啦。”

张安安:“……”

钟黎在她越来越黑的脸色里,不紧不慢地转入正题:“我想和你聊聊当初入团的事。”

提到这件事,张安安古怪地沉默下来。

她的专业能力很强,考入最好的舞蹈学院,在校期间从来都是专业第一,所有老师都告诉她:以你的实力,进青云没问题。

可她运气很不好,在那一年遇上了钟黎。

钟黎既没上过舞蹈培训班,也没考任何一所舞蹈学院,但她有一位顶尖舞蹈家母亲,从小亲手教导。

在此之前张安安从未听过这个人的名号,直到在入团时碰上,成了她多年以来的阴影。

那年青云的入团名额只有一个,她毫无意外地进入终试,最终要面临的竞争对手,就是钟黎。

在所有候选人之中,她和钟黎是最优秀的两个。

终试时,钟黎的演出排在前面,她临场即兴发挥的一支舞蹈《明月生》惊艳

四座,台下沸腾的掌声,张安安在舞台后面都听得见。

舞台两边尽是围观的人,有人激动地说:“太美了!太牛了!没人比得过她!我看后面的人都不用跳了。”

那时张安安就站在她们身后。

在绝对的天赋面前,一切的后天努力都是云烟。

连张安安自己都觉得,她好像已经没有跳的必要了。

但该跳还是要跳,她不会就那么怂地认输。张安安回更衣室换好衣服和舞鞋,走向舞台时,脚下传来刀割般的痛感。

身后有人惊呼,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白色舞鞋上慢慢浸出来的血迹。

之后便是一阵骚乱,她被人扶到椅子上,许多人围在她周围,舞团老师立刻叫来医务室的医生,查看她的脚。

她的舞鞋里被人塞了刀片。

锋利的刀片划破血肉,差一点点——医生说她运气好,张安安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运气好还是不好——那个刀片差一点就会毁掉她脚上的重要神经。

那天是她和钟黎的单独比赛,更衣室只有她和钟黎用过,再加上直接的竞争关系,钟黎毫无疑问成了头号嫌疑人。

钟黎坚定地否认,她为自己据理力争,可舞团后台的更衣室没有安装监控,她百口莫辩。

看着她长大的老师们都信任她,然而当时的情况,谁都没有办法证明她的清白,也必须要给受伤的张安安一个交代。

权衡利弊后,劝说她向张安安道歉,小事化了,以她的能力依然可以进团,这是将损失降到最低的方式。

可钟黎自小如星如月,灿烂光明地长大,这种下作恶毒的事情她从来不屑。

别人可以冤枉她,但她自己不能认;若认了,那从今往后,钟黎的名字一生都将伴随着擦不去的污点。

摧眉折腰俯首认罪,一身傲骨气节被打弯,又叫什么舞者?

那年的入团考试,为避嫌,秦妍从始至终没有参与。

她知道之后,没有责备钟黎的倔强,只是道:“你自己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有秦妍的名号在,想捡漏挖走钟黎的小舞团多如牛毛,开出的条件不乏优渥者。

她心气高,没能进入从小梦想的青云,也不愿意将就,一个都没答应。

钟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不靠舞蹈这行吃饭,这几年,也只是偶尔帮朋

友编排舞剧,客串一下演出。

而张安安在脚伤痊愈之后,如愿进入青云舞团,这些年背地里的风言风语也不少,说她看比不过钟黎,故意在自己的鞋子里放刀片嫁祸,这样就能不战而胜了。

论据就是,要没有那件事,进团的就是钟黎,哪轮得到她啊。

那次事件之后,钟黎和张安安已经几年没碰过面。

今天她来,竟然又提起这件事,提完并没继续往下说,反而闲聊起来:“你的专业能力比罗宛莹好,《起舞吧》弃你选她,挺蠢的。”

张安安嘲弄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家后台硬,有人捧罢了。”

钟黎又问:“罗宛莹的开场舞你看了吗?”

张安安看着她,没说话。

“看来是看到了。”钟黎微微一笑。

“既然看到,我接下来的话,你应该很容易理解。《明月生》我只在入团终试那天跳过一次,这几年从未在任何场合、当众表演过,虽然终试现场有视频记录存档,我相信青云的老师们并不会随便泄露出去。”

“你可能不相信,不过那枚刀片确实不是我放的。”钟黎又突然兜回主题,“原本我也一直不明白,直到看到罗宛莹在节目上表演《明月生》。”

“她没有机会看到我的舞蹈,除非那天,她在现场。”

钟黎抬起眼睛:“你应该还记得我们这位“同期生”。当天的终试只有你和我参加,第一轮复试就已经被刷下来的罗宛莹,为什么会在现场。”

话说到这里,她点到即止。

张安安是聪明人,自然会想明白其中的猫腻。

钟黎说完,重新倒了杯梨汤,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有好几分钟,张安安都没有说话。钟黎的梨汤喝完半杯,她终于开口:“我懂你的意思。看到她跳那支舞的时候,我就发现问题了。”

“你可能也不相信,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不是你做的。”

钟黎意外地挑起眉:“为什么。”

“因为你不需要。”张安安说,“你有别人梦寐以求的天赋,还有个大名鼎鼎的舞蹈家妈妈,如果不是那枚刀片,你进团是板上钉钉的。其实你想进青云,有你妈在,本来只是一句话的事,但你没有。你既然选择公平地参加入团考试,何必搞这种小动作多此一举?再说,要真是你,当时你就不会宁愿不进团也拒不承认了。”

“那个刀片太拙劣了,简直是给你自己挖坑,你只要不是脑子有病,就不会那么干。其实事后怎么想都不符合逻辑,只是更衣室没有监控,让人钻了空子。”

钟黎漂亮的眼睛流露出赞赏:“哇,你好聪明啊。”

张安安嘴角抽搐:“你在讽刺我吗?”

钟黎眯起眼睛笑:“就说你聪明嘛。”

“……”

她悠闲的笑忽然又敛起,唇角弧度放下,眼睫微垂,显出几分冷艳之感。

“我不喜欢被人耍弄,更不喜欢被人算计,罗宛莹惹到我了。”

钟黎放下茶杯:“这笔账我要好好跟她清算一下。”

钟黎在杜老师的盛情挽留下,在青云舞团的食堂吃了晚餐。

舞团的厨师还是原先那个,这么多年过去,厨艺还是那么的……一般。

从剧院出来时,刚刚开完会离开公司的傅闻深已经在门口等她。

这几天持续在降雪,从昨天开始越下越大,剧院门前的路上已经积了浅浅一层。

钟黎小心翼翼地下台阶,还有几层没走完,傅闻深已经走到台阶前,朝她递来手。

他肩上落了雪,白色的六瓣雪花停在黑色大衣上。

钟黎不去扶他的手,反而张开手臂。

五层台阶,她站得比傅闻深还要高一些,跃跃欲试,又有点谨慎:“你会接住我吗?”

一瓣雪落在傅闻深睫毛上,很快融化,他说:“我会。”

钟黎眼睛弯成两只月牙,朝他飞扑下来:“你的大宝贝来啦。”

傅闻深展臂,稳稳将他的宝贝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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