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处了多少年了啊,那么多难关都过来了,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呢?
周彦头一次气得眼睛有些酸。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漫出来。
躺了一会儿,他又坐了起来,“咱们以后都不说离婚这两字了行吗?我以后也不说了,再气也不说了。”他算是主动服软了。
苏楠心想才怪,我也就说了三次,你后来说了一辈子。哦,不对,对于周彦来说,她的一辈子只是周彦的半辈子。她离开的时候,周彦那会儿还风华正茂呢。
为了自己活得久一点,苏楠铁了心了。
于是她很诚恳的请求,“周彦你别闹,之前都说好了的。”
“……你行。”周彦气得声音都变了,直接躺在床上一句话不说了。
苏楠擦好头发,又数了数钱,然后将自己的证件找了出来。“结婚证我带着哈。”
她回头和周彦说了一句,周彦没吭声,就当他默许了。
面对他这个消极配合的态度,苏楠也不敢得罪他,毕竟离婚之后还得暂时挂靠户口呢。
第二天早上,苏楠还特意提醒周彦一定要记住这事儿。别迟到了。
她准备拿到离婚证之后,就赶紧去申请宿舍,要不然这些东西没地方放。还得给家里带个信,看哪些能弄回去的,得送回家里去。
周彦黑着脸没说话。
继续送她去上班。
苏楠坐在后面,“办完手续之后,我今天就搬一部分东西去宿舍,以后你早上也不用送我了,能多睡会儿。”
周彦气的狠狠的踩自行车,把苏楠放厂门口就走了。
苏楠:“……”他这样子不会下午闹什么变故吧。算了,下午要是他不来,就直接去厂里找他。
再过一阵子,她就可要抓住那个机会了,要全心全意奔事业。可不能一直拖着这事儿。
周彦一上午在办公室,心情都不爽利。担心出错,他把工作都压下来了。等冷静下来再做。
他带的徒弟小陆担心道,“师父,你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周彦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然后想起小陆恋爱了,问道,“你说,女同志在什么情况下,会剪掉她最喜欢的长发?”
“……”小陆瞪眼想,然后认真道,“心灰意冷,遁入空门。”
周彦黑了脸。
小陆继续道,“从头开始?我是听人说的,我们学校有些女同学遇着什么困难的时候,就觉得剪掉头发,就能重新开始了。”
“重新开始?”周彦心情更不好了。
小陆道,“师母剪头发了?”
“不是!”周彦黑着脸起身离开,准备去外面透气。
他一走,办公室一个扎着马尾的女技术员走了过来,“小陆,周工刚和你说什么呢,怎么看着心情不好啊。是不是你惹他生气了?”
“不知道。”小陆摇摇头,看了眼眼前这女同志,心里想着,这邱工也真是的,一个单身女同志,那么关心他师父做什么?
见小陆不说话,邱新兰顿时一阵无语,“你不说我也知道。”
她在钢厂大院可是有同学的,早就知道周家的情况了,周家那媳妇和婆家人合不来,结婚不久就一直闹别扭。
邱新兰倒是没想过插足人家婚姻,就是觉得这两人不配,这样在一起一辈子,那是互相折磨。什么样的人就该和什么样的人配。光长得好看,肚子里没货也没用。跟不上另一半的脚步,无法达到灵魂的共鸣,那样的婚姻生活只会一团糟,或者如同一团死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