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纳闷地咦了一声,“为什么写的不是我的游戏ID,是我的真名?”
下一秒,他忽然重新蹲下去了。
他不笑了,皱着眉,用手按住喉咙,“为什么……我真的觉得难受?游戏茧里不是没有痛感吗?”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慢慢向后,仰躺到水泥地上。
头顶草受不了,“你还装,没完没了了。”
他提起脚,打算再踢刀刃鼻一脚,小腿刚一动,就被人拦住了。
楚酒拦住头顶草,蹲了下来,“他不对劲。”
刀刃鼻眼珠翻白,嘴唇铁青,一脸死气。
其他人总算看出不对,围上来,慌慌张张探刀刃鼻的呼吸和脉搏。
呼吸和脉搏全停。任凭他们怎么折腾,刀刃鼻都没有丝毫反应。
“他真死了??”兔子眼睛哭出来了,“他是吓得心脏病发作了吗?”
楚酒冷静地说:“没有,他一直都没害怕。他按着脖子,好像真的像被人割了喉。”
这话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虚拟的文件夹,难道能割了真人的喉?
楚酒伸出手,探了探刀刃鼻看起来鲜血淋漓的脖子,“摸起来是平的,干的,没有伤口。”
视觉不可靠,触觉却不会骗人,大出血只是幻象。
楚酒站起来,伸出手指,在空中飞快地点来点去,“我找工作人员过来。”
无论是惊悚游戏还是别的游戏,每个游戏茧里,控制界面都有紧急呼叫功能,楚酒打开视野右下角悬浮的系统按钮,熟练地进入控制界面,然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那个本应该最显眼的紧急呼叫按钮消失了。
这就怪了。
楚酒不甘心,又去翻别的界面,还是一无所获。
其他几个人都围在刀刃鼻周围,手忙脚乱地急救,瘦长条对着黑漆漆的楼道怒吼:“这里有没有人啊!我们有人出事了!!真出事了!!”
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楼道寂静,背景音乐没了,也没人回应。
这里是游戏茧,手机没信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楚酒一转头,忽然看到下面楼梯转弯处,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个黑漆漆的人影。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楚酒火速扯开一个巨大的笑容。
那人站在阴影里,身形像个大肚葫芦,一看就是刚刚走掉的中年男,也许是听到了瘦长条喊人的声音,又掉头回来了,腋下仍然夹着那个危险的文件夹。
中年男神情木讷,只站在那里看着,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其他几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不对,纷纷抬起头。
他们正在救人,没人还记得保持笑容的事。
中年男缓缓地转动眼珠子,把目光从楚酒脸上挪开。
在他来得及对上别人之前,楚酒从台阶上一跃而下。
管他是人是鬼,刀刃鼻死得太诡异,不能冒险再让这个危险的NPC的视线对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