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开车的是调查科的一个年轻人,楚酒认识,就是上次从治安局大逃亡的时候,被她敲了一闷棍的那位,好像叫冯小申。
上次刚被敲过,现在就要来帮楚酒开车,冯小申看向楚酒的眼神就有点复杂。
许为辞一转头,看见冯小申盯着楚酒,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看什么看?”许为辞瞪他,“楚酒现在跟我们合作,以前的事全都算了,少给我琢磨有的没的。”
然后转头看一眼楚酒,嘀咕:“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冯小申抱着脑袋,无比委屈:老大是不是中邪了?
她口中的那个“孩子”,刚动手关停了一个死人无数的游戏茧,顺顺当当地从治安厅眼皮底下溜了,给调查科新添上了一笔放走通缉犯的耻辱记录,现在正满不在乎地打算去关停下一个游戏茧。
楚酒已经上车了,神情淡定,靠在椅背上。
冯小申乖乖坐上驾驶位,瞄了瞄楚酒,心中默默吐槽:孩子……
许为辞也在副驾坐下,伸手想关车门,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回楚酒没动,完全没有抢着帮她关门的意思。
许为辞心中默默地放下了心:总算没那么不正常了,看来就是得对她好一点。
楚酒其实正忙着思索。
她说:“靳惊竟然还记得游戏茧里发生的事,而且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和游戏里很像。”
韩序在她旁边坐下,回答:“幻界系统对人类大脑的影响,主要是伪造视觉、听觉和嗅觉,灌输一些伪造的记忆,还有控制一些相对简单的功能,像呼吸和心跳,大脑很复杂,在其他方面还远远不成熟,所以它操控NPC的手段,我估计,一是抹除记忆,再伪造一段记忆送进去,二是用一种念头反复给人洗脑。”
韩序下结论:“所以它很难让一个人去扮演和他自己的性格截然不同的角色,总是要搭点边才行。”
许为辞说:“还真的是。那个靳惊说过,他本人小时候,爸妈都不在身边,总被同学欺负,所以经常会幻想有一个能保护他的青梅竹马,而且他也确实喜欢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还真的有一面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只不过不长章鱼脚。”
韩序嗯了一声,“它在利用人心中阴暗脆弱的部分,把人变成它需要的角色。”
楚酒:宙斯处心积虑,也挺不容易的。
它为了弄出个游戏茧,得先找到一幢合适的公司办公楼,然后还要根据其中一个人的性格,编一整套游戏剧本。
费这么大的劲,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玩?
许为辞继续说:“对了,楚酒,靳惊还说,你长得简直就是他想象中那个女孩子的样子。”
楚酒:啊?
楚酒:顶着一头爆炸式红毛吗?
靳惊还挺能想。
这两天太累,车开了一小会儿,楚酒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后,是被韩序叫醒的。
车停了,已经远离城市,到了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