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一股又一股黑色的头发从顶端最小的骨节上钻出来,蛇一样扭曲着,反重力地蜿蜒向上,疯狂翻卷着,彼此纠缠在一起,没几秒,笔上就变成了蓬蓬勃勃的一大丛。
楚酒:这是,什么,鬼。
韩序客观地评价:“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一束花。”
头发花。
问题是这玩意谁要。
楚酒已经脑补出言不秋捧着这束“花”,冷冰冰的脸上露出的尴尬表情。
韩序低头研究这束“花”:“可以送给言不秋试试。”
楚酒也这么想,说不准就通过了。
“小不点,谢谢你,下次再来找你玩。”渣“爸”说。
鬼宝宝咿呀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半小时快到了,共享脸护士很快就会来院长办公室,无论这是不是花束都必须得走了,两个人出了里间往外走,楚酒攥着“花”走在前面,刚到门口,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
黑色的大袍子,袍子下结构复杂地这里支出一块,那里凸出一块。是黑医生。
韩序比楚酒落后几步,一见不对,火速贴墙躲进阴影里。
楚酒被黑医生吓了一跳,心想:对,忘了考虑它。
按齿轮的运行,半小时内确实没有医生护士们会到院长办公室来,但是黑医生身上并没有连着木偶丝线,它的行动轨迹不受齿轮组的控制,想去哪就去哪。
不知为什么,它忽然到院长办公室来了。
两个人没有时间和他纠缠,否则护士一过来,就又麻烦了。
黑医生站在门口,看不见里面贴着墙的韩序,一发现楚酒,喉咙深处立刻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昨天晚上一样,呼地从袍子下伸出一只爪子,打算去扣楚酒的肩膀。
楚酒利落地从他的爪子下钻过去,忽然有了个主意。
她把手里的那束“头发花”怼进它的爪子里。
反正黑医生是言不秋,白医生也是言不秋,要交任务,交给谁不是交?
黑医生的爪子没能抓住楚酒的肩膀,手中反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束“花”,动作立刻停住了,怔了怔。
它低头看了看那束茂盛的黑色的“头发花”。
想了想,低头凑上去,嗅了嗅。
楚酒:“……”
这是在闻什么呢?难道有点头油的味道?
黑医生又动了,小心翼翼,把那束花抱在了怀里。古怪的黑袍人配一束怒放的头发花,相得益彰。
楚酒眼前的提示立刻刷出来了:
他很喜欢你送的花。挑战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