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回一样,复活后,车厢里的其他人也全部恢复如常。
只是连着被毒死一次,割了两回喉,玩家们早就被吓坏了,一个个面无人色。
&们不像玩家那么清楚状况,却也越来越疑惑。
有人在小声说:“我怎么刚才好像……突然又睡过去了?”
“今天这趟车感觉很奇怪……”
楚酒看见,季夏也醒了。
他动了动,似乎也察觉到不太对劲,立刻从座位里站了起来,蹙着眉扫视了一圈。
他是旅行团的导游,要对全团负责,
季夏环顾车厢,看见他的那些小红帽团员们一切如常,若有所思,站了一会儿,才重新坐下。
车厢前面的隔门又一次打开了,推小车的乘务员进来,照例把零食卖给大家。
小推车上的东西全是虚拟的,一轮结束,零食就会在黑暗中回收,重新回到小推车上,等乘客们复活了再卖一遍,循环往复。
系统要是真靠这个赚钱,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白落苏低声说:“估计是要保持所有人不死,才能跳出循环。”
有这种可能,不过也未必。
乘务员的小车快推到季夏那排座位了,楚酒拿出钱包,站了起来。
她顺着过道来到乘务员的小车前,随便看了一眼车上的东西,“要一包五香花生。”
楚酒买完,拎着那袋五香花生往回走。
列车摇摇晃晃的,楚酒走了几步,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一个空位上。
就在季夏的对面。
胖子跟她搭讪:“这车太老了,开了几十年,轨道也旧了,晃晃悠悠的。”
楚酒点头,“没错,这种旧车型该淘汰了吧?”
季夏也说:“这条线一直都说要停,不过因为还有人坐,总也没停。”
攻略对象自动加入聊天,一副很好搭讪的样子。
楚酒随手撕开五香花生米的袋子,往前递了递,对他俩说:“车上卖的这种五香花生米,包装就是个透明袋子,不太好看,但是又香又脆很好吃,尝尝吧?”
胖子和季夏都伸手接了几颗。
胖子说:“再来瓶啤酒就更对味了。”
季夏拿着虚拟的花生米,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在打量楚酒,“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楚酒心道:都来回循环好几遍了,能不眼熟吗?
不过还是自我介绍:“我叫楚酒,你叫什么名字?”
“季夏,夏季的季,夏季的夏,”季夏回答,“我家的两个孩子,冬末生的叫季冬,夏末生的就叫季夏。”
楚酒心想:幸好他家春天没生小孩。
楚酒继续查户口:“季夏,你多大了?”
他上次说过,他十九岁。
季夏果然回答:“十九。”
楚酒点点头,“那我比你大了好几个月,你得叫我一声姐姐。”
季夏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乖乖地叫:“姐姐。”
这声姐姐叫得很好听。
楚酒:真不错,凭空多了个弟弟。
楚酒问他:“你这么小,就出来带团啊?”
“也没有很小吧?”季夏的回答和上次一样,他懒洋洋地伸展长腿,又悠然答:“我去年就把导游证考出来了,最近刚好放假,就出来带团,随便赚点零花钱,而且这条线很简单,不会有什么事。”
楚酒心道:
哪里没事,你上了一趟没完没了死个不停的火车。
楚酒发现,季夏这次说的信息比上次多了不少,不用怎么问就交代得非常详细,大概是四百眷恋值在起作用。
她跟季夏随口瞎聊时,广播里播报了一句,火车开始减速,准备进站了。
楚酒探头向车窗外望出去。
季夏也跟着看了外面一眼,“到胡岗了。”
楚酒:不是到胡岗了,是又又又到胡岗了。
车厢里有人纳闷:“胡岗?怎么又是胡岗??”
别人搭茬:“又什么?我们没到过胡岗吧?”
“奇怪,我怎么也觉得到过胡岗了?我要疯了,脑子出毛病了?而且我觉得,好像已经到胡岗好几次了,有人卖烧鸡什么的。”
&们都有点懵。
有人说:“对,而且我还记得,胡岗的烧鸡有问题,不能吃,会死人的。”
“没错,吃了会中毒。”
死人的事刺激比较深,大家记得很牢,和上次一样,没人再买胡岗的烧鸡。
列车在卖烧鸡的中年男人失望的眼神中重新启动,轻轻摇晃着,哐当哐当地响着,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