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在上一个循环说过列车上卖的这种花生米好吃,季夏还隐隐约约记得。
攻略对象给的花生米,肯定要吃,楚酒没有跟他客气,拿了几粒。
虚拟的花生闻起来是五香味的,可惜没有实体,放进嘴巴里也没有任何感觉。
季夏继续跟楚酒聊天:“你看着很小的样子,不知道我们两个谁年龄比较大?”
楚酒回答:“我吧?我快过二十岁生日了。”
季夏说:“那你比我大了几个月,”
他对楚酒笑了,忽然说:“那我应该叫你——姐姐。”
旁边的白落苏脸绷住没动,但是眼睛里的讶异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竟然有人主动抢着叫楚酒“姐姐”??
“安合我去过很多次,好吃好玩的地方我都熟。”季夏说,开始跟他们聊安合值得逛的地方。
这小孩性格开朗,又喜欢笑,明快得像夏天早晨的阳光,很好相处。
列车忽然开始减速,停了下来。
胡岗到了。
真是永远到不完的胡岗站。
秃顶大叔迷茫地望向车窗外:“说实话,我真的觉得我们今天已经到过很多次胡岗了。”
吴姐接道:“而且我记得,咱们好像是不能买烧鸡,会毒死人。”
季夏也看了一眼车窗外孤零零立着的站牌,不再笑了,多少有点忧心忡忡。
他把手肘撑在两腿的膝盖上,交握在一起,往前凑了凑。
他对楚酒说:“我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不知为什么,我模模糊糊地记得很多片段,就像那种梦,你明明知道自己做过,就是记得不太清楚,可是一旦遇到一些场景,就会突然想起来,”季夏说,“而且是个噩梦,我好像死了,死得很难受,很疼,而且死了不止一次。”
他凝视着楚酒,“在那些片段里,除了死亡的感觉,只有一个人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就是你。”
他总结:“我好像一直在梦里见到你,一遍又一遍。”
他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我觉得……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白落苏好像很想吹声口哨,不过看一眼韩序,硬生生忍住了。
楚酒心想:你前面说得都很对,但是结论给得很歪。
韩序看了一眼楚酒,没有出声。
列车已经开始缓缓启动,离开胡岗,车厢中部又一次乱了起来。
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声传来,“你干什么?你不要碰我!”
然后是干瘦男人的回答:“谁碰你了?再说碰你一下怎么了?”
同样的事情,马上就要再发生一遍。
干瘦男人跟穿驼色外套的年轻女人吵了几句,和上次一样,忽然从座位底下抽出那根金属棍子,攥在手里。
他凶神恶煞地说:“你不是厉害吗?现在知道害怕了?告诉你,老子想碰谁就碰谁!”
年轻女人一看就是正常人家长大的小孩,大概生平从没遇到过这种一言不合,说动手就动手的人,惊恐地往后退。
男人面孔扭曲,已经把手里的棍子举起来了。
周围的乘客吓得纷纷从座位上逃开,一起往旁边躲,一片尖叫声。
年轻女人身后就是座椅,被那个干瘦男人拦住去路,退无可退,只能缩在靠窗的角落里,用双手护住头。
干瘦男人并没想放过她,毫不犹豫地抡起棍子,对准她的脑袋,用足力气砸了下去。
棍子
发出划破空气的“刷”的一声响。
然而根本没打到人。
楚酒早就站起来摸过去了,又一次管了个闲事。
她利落地在半空中截了个胡,夺过虚拟的棍子,扔给身后跟过来的韩序,再一脚下去,干瘦男人就又扑了。
楚酒这次出脚很重,干瘦男人就算是虚拟的,也受不了,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他欺软怕硬,像只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了半天,才扶着旁边的座椅爬起来,按着直不起来的腰,老老实实地坐下,一声不吭,连多看楚酒一眼都不敢。
不停地重复见义勇为非常有效,无数浅粉色的花瓣飘然而落,铺满车厢过道,花体字出现:
季夏:眷恋值加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