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城中的情况与虞滢想的差不多。
没有繁花似锦,只有破旧的街道。
路上有许多人蹲在两边,面前摆了个背篓,背篓中有活物有野味,也有野果或是野菜,能不能换钱都拿来买了。
街道上边人头攒动,但几乎每个人身上的衣服多多少少都有些补丁。
虞滢等其他人走了,才问陈大爷买陶罐和打水的地方。
陈大爷指了买陶罐的方向,然后问她:“你要打水做什么?”
虞滢如实道:“我做了些小吃,要用到水来兑,所以买了陶罐后想去摆摊。”
陈大爷想了想,若是要做吃食的,往后指不定还要多坐几回车,所以喊她上车:“我顺路把你带过去,一会你到我儿子做活的小食肆打水就好。”
虞滢连忙道谢。
到了陈大爷儿子做活的小食肆前,没多远就有人摆了各种陶罐,陈大爷与她说。
说会和他儿子提一声,她一会过来打水直接说就好。
虞滢再次道了谢后,便忙去询问陶罐的价格。
问了一下,有耳的宽口陶罐七文钱一个,没耳的是五文钱,但虞滢身上就一块小银叶子和六文钱,自然是选了个没耳的,最多回去后垒个石头灶用。
她买陶罐回来的时候,陈大爷还在和儿子唠嗑田里庄稼的收成,见她回来了,有些讶异:“挑得这么快?”
毕竟自家妇人买东西不仅要挑三拣四,还要拉扯许久砍价,所以陈大爷有些诧异。
虞滢笑了笑:“买个陶罐不至于挑太久。”
“倒是个爽利的。”陈大爷多了一分好感,然后与儿子道:“她做了些吃食,想要些水用,你就让她去打些水吧。”
陈大爷的儿子,陈掌柜瞧了她一眼,目光只是在那脸上浅墨色的斑一扫而过。
虽然面上长了斑,但五官生得好,又比这岭南的人白皙干净,倒是不觉得丑,只觉得是个平常人。
因为穿着与装扮朴素干净,比平常脏兮兮的乡下妇人要顺眼了许多,陈掌柜也没有拒绝,也就喊了个伙计带她去后院打水。
虞滢又是两声道谢,然后去打水。
打水洗陶罐时,虞滢观察了一下这小食肆。
店面没有多大,一张柜台,四副桌椅。
因现在还没有到晌午,所以店里还没有客人。
大概也是因为没有客人,那掌柜才愿意搭理她。
虞滢心头有个想法,琢磨了一下后,挖了些凉粉在两个竹筒中,放入薄荷水兑水。把东西先放下,然后与伙计说了声后,就拿着两个竹筒出了前边的铺面。
走到了陈家父子俩的面前,她说:“今天坐了陈大爷的车,陈掌柜又让我打了水,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要是两位不嫌弃的话,就尝一尝我这冰膏,既入口清凉,又能清热解暑。”
凉粉到底有争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面粉做的粉。
而且,带有“冰”字,就好像望梅止渴一样,听到这个字就让人知道是冰凉口感。
陈掌柜大概是三十出头的年纪,长了一张国字脸。
因开食肆的都是八面玲珑的人,陈掌柜倒是没有露出不耐烦,再者听到冰膏这个名字,倒是觉得新奇,也就道:“还没听过冰膏这种吃食,我看看。”
说是看看,而不是尝尝,就还是警惕的。
虞滢端了过来,笑道:“倒入碗中的话,可以看得更仔细。”
陈掌柜闻言,让伙计端来了两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