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做出正经解释:“这果子汁液长久涂抹会渗透进皮肤,最后想消除也会有难度,之前是嫌麻烦才没有洗,因着今日我要试口脂,就顺道洗去了。”
伏危:……
果然是他多想了。
暗暗呼出一口气,把那些旖旎想法屏除脑外。
伏危转头看向她,认真端详后才赞道:“口脂的颜色很衬你。”
不是特别红艳的红色,是浅浅的一层红色,显得肌肤更之莹白,气色更是大有不同。
虞滢也走到桌旁坐下,说:“我打算做一些试用的口脂作为赠礼,顺道也做一些口脂放在摊子售卖,种类多了,来的客人也会跟着多起来。”
说到这,她又道:“今日我去仁善医馆买做口脂的材料时,遇上吴大夫,他又与我谈了口脂的生意,器皿由医馆出,冠以他们医馆的名号,给我一罐四十五的价钱。”
伏危翻开一个杯盏放到她的面前,倒入茶水时望向她:“你应了?”
虞滢点头:“当然应了,送上门的赚钱买卖,不赚白不赚。”
伏危放下茶壶后坐下,与她道:“四十五文一罐利润虽比摆摊多些,可若以他们的名号售出,这钱却是少了。”
虞滢端起茶水浅抿一口,解释道:“我这面脂也没到神乎其神的地步,只是效果好罢了,再者现在只算是一个小小的作坊,还没大到能以自己的名号来给人供货的地步,所以也就只能如此了,等以后做大后,再想其他的。”
伏危赞同地点了一下头。
喝了半杯茶水后,虞滢忽然反应过来:“我以为你今日去郡守府,又会喝得宁酊大醉回来……”她嗅了嗅,虽闻到酒气,但不是很浓重。
“你今日应酬少了?”
伏危应道:“应酬依旧如昨日那样,只是开席没多久,忽有探子来报说有悍匪在矿石场抢走了铁矿石,太守被扫了兴,宴席就散了。”
忽然听到“悍匪”二字,虞滢神色一愣。
见她神色有异,伏危问:“怎么了?”
虞滢回过神后看向他,心情略显复杂。
犹豫片刻后,她说:“其实我还有些事情在瞒着你,只是我怕影响到你的决断,所以我一直没有说。”
听到她所言,伏危并不意外。
他早已料到她尚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先前先前大兄的事和乱世一事,都已然够颠覆他的认知了,可想而知她没有说出来的那些事情会有多么的匪夷所思。
伏危虽不知都是些什么事,可他清楚自己要是细究下去,恐怕知道后就是他也承受不了,所以他选择不深究。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可能会坏事,但知道得太多也并非是好事。
伏危露出淡然笑意:“我信你,你既能选择瞒着我,那就说明我能顺利解决。”
伏危的理解,让虞滢心下微暖。
不多时,行馆下人送来热水。
虞滢假意去整理床铺,背对房门,让下人直接送进来。
等人走后,虞滢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伏危在外腿脚不便,出行时一直都是在屋中擦洗的。
在驿站那会,他在屋中擦洗,她则很自觉到屋子外,可现在她脸上未抹汁液,怎么出去?
静默半晌,虞滢看向找衣裳的伏危。
犹豫后,她说:“我现在这样也不能出去,你擦洗的时候我就躺到床上,也把床帘放下,绝对不偷瞧呢。”说到这,她顿了一下,才眨了眨眼问他:“这样你介意吗?”
拿起换洗衣衫的伏危顿了顿,心情微妙。
在斟酌过后,他实话实说:“其实我并不介意,毕竟吃亏的并不是我。”
虞滢斜睨了他一眼,好笑的嗔道:“我才不要瞧你。”
她转身脱去鞋子上了榻后,复而看向他,表情非常认真的道:“我绝不会偷瞧!”
说罢,她把床帘放了下来。
伏危无奈摇头一笑,转身去屏风后擦洗。
哗啦水声在这安静的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虞滢就是蒙着头也能听得到。
想到伏危在这屋中是赤着的,虞滢便止不住面红耳赤。
明明以前刚认识伏危的时候,她也能做到心如止水地给他上药,可现在怎就这么容易的羞涩呢?
胡思乱想间,水声停了。
须臾后,伏危走到床边掀开帐幔,见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连脑袋都没露,顿时哑然失笑。
躺上床榻后,伏危道:“我有穿衣裳。”
虞滢拉开被衾,露出被闷红的脸,轻飘飘暼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怕你不穿衣裳。”
就是觉着自己听着水声会尴尬且容易胡思乱想而已。
伏危但笑不语,拉过被衾入了被窝,第一回在清醒之时贴近她。
他问:“我可否能拥着你睡?”
虞滢捏着被衾踌躇片刻后还是点了头,微一抬起上半身时,伏危的手臂从下穿过,把她拉到了他的臂弯之中。
那一瞬,伏危也是紧张的。
二人静静地相拥着,谁都没有说话,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没有过多亲密的举动,但相拥间也传递着彼此的体温,让人身心倍感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