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为何,阿圆有点心虚。
同时也担心刘公子误会,便解释道:“他口中的公子乃是我师父,许是我师父找我有急事,所以让人寻到了这里。”
刘公子一听,面色这才缓和些。
“陈大哥,”阿圆问:“事情急不急?若是不急,且等我......”
她话没说完,听见后头冷冷地传出个声音:“过来!”
阿圆打了个寒颤,赶紧转头,这才在扶桑树后头的小路上看见辆马车。
想来萧韫已经等在那许久了。
如此,她只好拜别刘公子:“实在抱歉,我今日有急事先行离开,无礼之处还想刘公子多海涵。至于亲事......”
“还不快过来!”这语气显然已经忍耐到极限。
阿圆还从未听过沈哥哥这样冷的声音,像是从冰凌里透出来的,寒得刺骨。
她再不敢拖延,打发婢女去跟母亲说一声,然后兀自上了萧韫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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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上了马车,觑了眼面沉如水的萧韫,忐忑地喊:“沈哥哥。”
但萧韫没说话,面无表情地查阅手里的卷宗。
“公子,去何处?”陈瑜在外头问。
“去西山马场。”
“是。”
他语气毫无温度,阿圆也不敢问带她去马场做什么,只安静乖巧地坐在一旁。
马车行得极快,道路本就不平坦,颠簸得阿圆屁股疼。
她手指竭力扶着窗棂,以免自己跌下去。余光悄悄去看萧韫,他却坐得四平八稳,明知她颠簸得难受,也不喊马车走慢点。
今日的沈哥哥格外吓人,阿圆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可就是莫名地心虚。
但颠簸得久了,那股心虚散去,渐渐变得委屈起来。
沈哥哥到底怎么了?她又没做错什么,他为何这么生气?
阿圆想。
从万寿寺去马场原本要半个时辰,而马车跑得快,愣生生只用了一炷香。可想而知,阿圆被颠簸得多惨。
等到地方时,她屁股疼得连坐都坐不稳了。
她扶着马车慢吞吞下地,正欲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一声尖哨,随即疾渊从远处小树林里跑出来。
眨眼间就到了近前。
“沈哥哥我们今日要....哎——”
不容阿圆说完,她整个人突然天旋地转被萧韫抱上了马背。紧接着,未等她反应过来,马就撒蹄子跑起来。
疾渊在它主人的驱使下,跑得极快。
前头是看不到尽头的山丘,身后是冷冰冰的萧韫。阿圆就这么被他抱在马上,漫无目的、疯狂地纵马。
她很狼狈,衣裙凌乱翻飞,发簪也早就不知何时掉了。疾风肆虐而过,刮得她脸颊生疼,连喊都喊不出声。
而萧韫的手紧紧箍在她腰间,他手臂力道大,几乎将她勒得喘不过气。
所有景象都在后退,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仿佛下一刻就要奔到山崖上似的。阿圆害怕极了,索性扭头埋进身后之人的怀中。
萧韫一路面无表情的脸上,因她这个动作,愣了愣。
但也只是轻微的一下,又立即沉脸。
天知道,当他听见她去相亲,他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这个女人!
真是胆大包天!
跟那刘公子道别时,还磨磨唧唧说一大堆,一脸依依不舍的模样,莫不是看中了人家刘公子?
萧韫越想越气!
手上的力道便又重了些。
阿圆腰肢被他箍得生疼,可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也不知沈哥哥发什么疯,一声不吭就带她来跑马。他明显是遇到了什么事,把气撒在她身上。
她可太委屈了!
这时,疾渊跑上了小邱,小邱地势不平,偶尔还会遇到陡峭的石壁,它扬着马蹄兴奋地越过去。
那一刻,阿圆只觉得自己被抛上了半空,整个人吓得抱住萧韫的脖颈尖叫。
“沈哥哥快停下!快停下!”她大喊。
可萧韫却无动于衷。
她真是又怕又疼又累,精疲力尽。在疾渊又翻过一座山丘时,她熬不住了,努力挣扎。
这一挣扎,两人猝不及防地从马上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