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的笑容狡黠愉快,好像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一趟奔逃辛苦。
“时间紧凑,只能做得这么粗陋。”危野把宗夏搬到木排上绑紧,“我们还得走水路,先凑合用吧。”
他拖动木排上缠绕的绳子,向来时的河流走去,沙沙声音被很好地控制在脚下。
一个人要怎样带着两个昏迷的男人,突破层层包围圈?
或许他也曾躺在木排上面,被这样拉着前行。
萧疏白看着他的背影,眸中似有夜色沉淀,又似有星火沉浮。
*
危野本不想让受伤的萧疏白帮忙,但对方一言不发便将绳子拉到自己手里。
有人帮忙的确轻松一些,乘着夜色,两人将木排推到河岸,进入水流。
漂到一处,忽见一道带火的箭光划破黑暗!
河畔有人大声道:“他们在水里!快射箭!”
所幸河水湍急,木排漂流极快。远远几道火光坠落江面,熄灭在江水里。
终于稍微安全下来,危野靠在萧疏白身上,不知不觉打了个盹儿。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自己被抱进对方宽阔的怀里,有内力从接触的地方传来,带来融融暖意,但有些断续,似乎对方也在缓慢调息恢复。
危野太累了,逐渐睡沉。直到后半夜,他身体猛然一震,睁开眼时发现木排已汇入一条宽阔的河道。
“做好准备。”耳边萧疏白低声道。
“准备什么?”危野一时没反应过来。
身下木排打了个转,被浪抛起又坠下,绳索陡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