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舟絮儿的声音柔柔响起,疑惑道,“你是一脉的人吗?我好像没见过你。”
初见「师尊」的娘亲,白瀚清清嗓子,努力肃穆地自我介绍:“师奶你好!我是您儿子的徒弟,也是他的搭档,您可以喊我白瀚。”
“白瀚……我儿子的……徒弟?”舟絮儿的思绪还有些混沌,她歪歪头,上下打量白瀚一眼,“你是我儿子小白?”
白瀚:“咳,不是,您……”
我叫白瀚!!
不待他为自己更正姓名,舟絮儿忽然猛地皱眉,连忙抬手按住太阳穴,用力揉着。
她有气无力地说:“小白你先等等,我感觉我少了段记忆,让我想一想……想一想……”
白瀚张了张嘴,无奈地合上,妥协道:“您还是先回房吧,您儿子马上就来,木三叔他们估计也会过来——”
听到「木三」两字,舟絮儿揉太阳穴的动作就顿了一顿。
她眨眨眼睛,光明正大仰头打量面前的人,然后立刻放下手点头道:“那麻烦你先带我回去吧。”
白瀚望着她一秒恢复正常情况的速度,扯了扯唇角,哭笑不得道:“您这试探演得还挺像。”
舟絮儿扬起唇,狡黠一笑,杏眸里扬着欢喜雀跃,“毕竟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谁知道你是人是鬼呀?”
她说着就背起手,优雅地绕到白瀚身边,上下打量他一眼,感慨道:“我这是走了多少年啊,我那孩子居然都收你这么大的徒弟了。”
舟絮儿忽然就开始忧虑起来,“他不会都七老八十走不动路了吧,别啊,我还想好好弥补一下母爱啊。”
七老八十走不动路——
白瀚脑补了下这个模样的江常宁,差点没一脚把自己绊到。
他堪堪稳住身体咳一声,然后迎上舟絮儿担忧的视线,长眸浅眯,“师奶奶,您是真不记得您儿子该多大了吗?”
舟絮儿泛着水光的眸子闪烁了下,她特意和白瀚四目相对,又真诚又无辜的模样。
白瀚停下步子,悠悠地瞧向舟絮儿。
他定在原地,高挺的鼻尖耸动着,像猫科动物嗅同类般动着鼻头,与之如出一辙,缓缓地缓缓地低头,靠近舟絮儿。
见到这个模样的白瀚,舟絮儿眼中霎地褪/去水光,变得深邃而死寂。
清静的竹林间,两人一高一低静静对视着。
白瀚脸上的笑意和恭敬已经消失不见,他周侧的威压浅浅荡开,然后「轰」的一下,尽数压在舟絮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