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人来人往,严谨不欲多说,支走秋同后取出车钥匙准备走,下午一闪而过的黑色越野突然从旁边经过。
车窗开了个缝,模糊地听到周理冷漠的声音:“我到了,你在哪儿?”
严谨动作一顿,在承重墙投下的阴影里站了会儿,想等黑车走远再上车。
刚解锁车门,黑车调个头又开了回来,这回周理的声音更加冷漠,“你自己回去吧,我有事。”
严谨向后一步,重回阴影中。从电话里听出来了,周理来接人,但不是他。
停车场古怪的味道萦绕在鼻腔,耳畔不间断的汽笛声中,严谨恍惚听见了内心深处发出的嘲笑声:
周理怎么会知道你才从外务司回来,巧合罢了,他来接人,但不是接你。
不知道周理来接谁,总之严谨不想掺和进去。不料下一秒他的手机震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那串熟悉但没有备注的号码。
严谨怔住。
响了一遍严谨没接,第二遍接听,周理的语气不算友好,“怎么才接电话?”
黑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手机又一直被严谨拿在手里,实在不好用「没听见」「没注意」「刚刚在忙」之类的理由当借口。
严谨静了一瞬,老实地说:“在想事情,没接起来。”
“严谨。”周理散漫的声音中带着威胁。
“我今天开车了。”严谨抢在周理说出「上车」之前开口道。
电话另一端有两秒钟的安静,周理好像轻哼一声,“所以呢?”
所以不用搭你的车回家。
搭你车回家,我的车就得扔单位,明早就得乘公共交通上班,特别不方便。
黑车仿佛蛰伏中的巨兽,时刻扑上来吞噬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