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在我面前用话术。”周理面向严谨,目光如有实质,像能给严谨盯出个洞,“严谨,当年秦叔都不知道你要跑,你真的很有本事。”
一听周理翻旧账,严谨审时度势地闭嘴。
“单从医院开始,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话想好了再说。”周理冷笑一声,“显然你没当回事。”
一室寂静。
严谨动也不动地站在桌旁,后背笔直,头低得不能再低。
周理熟悉这个姿势,严谨在他面前永远保持这个姿态,无论他是喜或悲,永远低头,永远不叫别人看见他的表情。
偶尔短暂地抬起来一会儿,也只展露给人一张看不出悲喜的表情。
周理尽可能地回想严谨的表情,然而他搜遍整个大脑,也只寥寥数个画面。他恍然发现严谨的存在感原来那么微弱,在他身边呆了十二年,竟没给他留下几个表情鲜活的画面。
大多数时候严谨都在他身后呆着,周理很少回头看。他知道严谨随叫随到,只要他喊,却不知道那些年严谨在等他召唤时都在做什么。
看书?看手机?忙秦叔布置给严谨的任务?还是对着窗外发呆?周理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周家在培养继承人时,是把继承人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会的标准来制定课表。但周理毕竟不是机器人,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他有他自己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