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提前谢谢您。”严谨声音很轻地说,“十二年,再算上这三年……可能也不到三年,随便吧……”
“这十五年我没求过您什么,现在我求您一件事,只求您一件事放我自由吧。”
周理捏紧拳头,额角青筋跳动,这是他生气的前兆。他死死地盯着严谨,心口空空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永远地失去了。
阳光彻底洒满了这间屋子,在莫星少有的灿烂而明媚的春日里,周理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恐慌的情绪。
严谨好像是真的想离开他。
不是他理解错误,也不是严谨表述有误,严谨就是想离开他。
严谨踉跄地走向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细碎的水声、的小声音……通过声音分辨出严谨正在做什么很简单……
可他总也猜不出严谨脑子里正在想什么。
周理堵在二楼楼梯口问严谨,“严谨,在我身边……你很累吗?”
“很累。”严谨毫不犹豫地说,“您觉得我好用,我懂您,所有人都说我最懂您心意,您猜我为什么懂?”
周理咬肌动了动,但没说话。
“因为我从小到大都在猜您的喜好。吃饭时哪个菜您多夹了几口,我就去跟后厨商量再多做几次,换着口味多试几次,看您最喜欢哪种。”
“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记在脑子中,哪怕随口一说。您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我都会记下来,有空了再悄悄查,免得您再说时我跟不上思路。”
严谨耸了耸肩,“其实我跟您没那么多共同爱好,不过是为了让您觉得能聊得来罢了。”
“您父亲和秦叔把我放在您身边就是为了这个让我讨得您喜欢,不然您以为那么多孩子怎么就我留下来了?”严谨自嘲地一笑,“现在我累了,您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