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刘森给他订的票啊,是他误会了吗?身形摇晃几下,靠墙才勉强站住,半天没说出话。
电话那端谭主任的声音遥远,“严谨你身体还好吧?能去吗?”
能去吗?不能也得能。
周家已经等了他两个月,所以再多等两天也没什么严谨是这样想的。
可周家连半天都不愿意等,严谨知道周家这举动的意思,周家在警告严谨: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眼里,现在你过线了,该停下来了。
严谨眼神墨一般的死寂,他垂下头,另只手死死握住手腕,免得举手机那只手抖得太厉害。
“能去。”他用最后的理智控制自己平静地回答谭主任,“几点出发。”
凭周家的本事,不管去哪儿,安排严谨今晚出发也是可以的。大约是最后的仁慈?居然允许严谨休息一晚再出发……这是体谅他刚经历了一场跃迁吗?
严谨笑了起来,既然周家这么做,便证明周理今晚回不来,他可以安稳度过在莫星的最后一夜。
可也没什么心情了。
严谨麻木地收拾他在这个家中最后的痕迹,中途看到周理非要送他的蓝宝石胸针,五颜六色的火彩伴着暖光灯在室内跳跃,严谨心中五味杂陈。
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攥起拳头挡住火彩,等硌得手心痛再松开,看被胸针硌出的痕迹慢慢变淡。
如此几次之后,严谨把胸针放回盒子里,摆在餐厅很显眼的位置。周理一回家就能看见。
周理听说他进议院特意准备的,可惜用不上了,就物归原主吧,这么贵重的东西原也不该他用。
收拾完家,严谨躺在床上想还有什么要做没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