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动就感觉身侧的人倏然站起来,紧跟着床头铃被按响,人群浩浩荡荡进来,他被迫掰开眼睛做着各种检查。
“祝曜……”许宁昶本能唤着,可他的声音太小了,几乎听不见。
“高烧不退不是一个好现象。”医生跟祝朔解释:“排斥反应比我想象中的严重。”
祝朔耳边忽然响起许宁昶那句话,“一半可能性,对我来说已经很高了。”
这算什么高啊……
“我先给他注射止痛剂。”医生叹了口气。
房间不多时恢复安静,祝朔发了一会儿呆,正要给许宁昶掖一掖被角,才发现这人是醒着的,只是眼神很木,不似从前那么莫测深邃,一眼望到底的枯萎。
“失败了吗?”许宁昶问。
“不是失败,是排斥。”祝朔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得厉害,“医生说如果你的排斥再加剧,就必须做手术取出移植的生殖腔,两回折腾肯定元气大伤。”
“不取不就行了吗?”许宁昶阖上眼睛,“我撑得住。”
话虽如此,高烧反复不停,其中一次信息素失控,酒味都变得清浅无力,许宁昶根本吃不下东西,只能靠营养液维持机能,他多数时间用睡眠麻痹自己,但医生说他必然无时无刻都在煎熬,短短两天下来人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