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国师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体弱的小儿子……
周庆和有些唏嘘,心道:当年不过是体弱,如今却已是靠着药材吊命,这谁下的手一查便知,太子爷偏生装聋作哑,老国师若是泉下有知,又该如何椎心泣血?
旋即,周庆和又想到首辅俞寒洲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便对馥橙多了一层怜悯,微微叹息一声。
怎么说……老国师即便不在了,那安定候的名头也没丢,馥橙再差也是个金贵小世子,断没有被当朝太子当做礼物随意送人的道理。
可如今这画舫上上下下,没人尊称馥橙一句世子爷,反倒全喊「公子」「少爷」,与那些个被当做娈宠的名伶有何区别,这太子爷为了自己的计划,当真是将馥橙作贱到底了。
周庆和越想越是心底发凉,只觉这精美的画舫处处透着绝望的死气,没敢再多说什么,恭恭敬敬地将东西放好,又宽慰了馥橙几句,这才说要告退。
本来太子还专门嘱咐了一遍,说是明日会来看望馥橙。
可周庆和想起馥橙的境况,斟酌了一下,也没有当面说这事,只准备私底下告诉春喜。
馥橙懒得理会,听着周庆和要走,便翻了个身朝内,继续睡觉。
刚刚替原主发了一通火,可算是没那么疼了。
他是睡不好的,这身子向来不允许他睡个好觉。
没一会儿,馥橙又开始按着心口咳嗽,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