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眼,扭头看了看紧闭的门,一时微微蹙起眉,嘟囔道:
“他好像没懂我意思……这可怎么办……”
下午闹了那么一出,还特意将画舫开得这么远,馥橙以为就俞寒洲那样强势的男人,肯定自尊心很强,知道他不愿意,就不会再来了。
谁想到晚上还是来了。
明明他没给他留面子,很是任性了,怎么俞寒洲还没生气不管他?
馥橙将胸前散落的乌发胡乱卷了卷,又松开,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捂住心口。
一时间只觉胸腔气息翻涌,喉咙也痒得不行。
他这阵子有血玉护着,基本感觉不到痛楚了。
可与之相对的便是,没了痛觉之后,身体便变得格外敏感,只要有一点点不适就会被无限放大,折磨他的神经。
馥橙拎过帕子掩着唇咳了好几下,才感觉好点,丢下帕子,将被子拉高,怔怔地看着门窗。
其实下午他一开始并不是铁了心要和俞寒洲划清界限的,当时只想着避一避,能和俞寒洲好好谈谈是最好的。
可后来闹了一会儿,靖安卫忽然送了个请帖来,说是国公府的帖子。
记忆里,国公府也就是国舅爷的府邸,国舅是皇后的兄长,他的儿子叫白远清,是个比太子还渣的渣男,家中妻妾无数,强抢民女更是家常便饭,为人阴险狡诈,也是彻彻底底的太子党,多次撺掇朝中的改革派大臣,和俞寒洲对着干。
白远清和国舅都是很有脑子的人,等同于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能走到今天,很大部分是靠着这两人出谋划策。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馥橙,也是和白远清见过的,当时白远清就对馥橙见猎心喜,奈何馥橙是太子钟情的人,白远清虽然行事浪荡,但大局上很是拎得清,便没有对馥橙出手。
可以说,原主馥橙和国公府的关系还算是明面上过得去,起码白远清一向捧着馥橙。
国舅虽然不喜馥橙魅惑太子,但这老狐狸惯会装腔作势,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就这样一家子,不可能不知道太子在馥橙这里吃了大亏,所以,他们给馥橙发请帖,绝对心怀不轨。
馥橙接到请帖的时候,因着自己如今不识字,看不懂,便丢在一边。
本是不欲理会,谁知才刚刚放下那帖子,脑海中竟就缓缓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卦象来……
那分明是他之前用过的占星术。
随即,占星术卦象几经变化,竟是将那帖子里的文字,直接转化成了现代常用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