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简单的事实,他却忽略到了今日。
馥橙将折扇贴到心口,终于明白了原主为什么铁了心要死,要逃离这一切。
原主自幼跟着老国师,他比谁都要清楚占星术的力量,清楚命运和卦象的无可转圜。
而这一切,如今落到了馥橙头上。
馥橙闭着眼,生平第一次真正觉得委屈。
他艰难地翻过身,将头埋到被子里,因为疼痛而发颤的脊骨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夭折。
凭什么呢?
他不想按卦象为太子效力,不想害俞寒洲,不想做命运的傀儡。
明明如今的一切,俞寒洲提前来找他,血玉保护着他,已经和卦象有很大不同,为什么最后还是走上了同一条路?
馥橙安静地躺了许久,久到身上疼得麻木,才伸出手,将请帖拿了回来,合上,塞到枕头底下。
随着这个动作艰难地完成,熟悉的暖意再次回归,胸前的血玉也再次发挥了效用,将疼痛驱离。
馥橙撑着身子坐起,摇了摇铃,命外头的人备热水沐浴。
春喜进来见他面色如雪、整个人疲惫得仿佛随时都会睡过去,惊得以为他又发病了,忙就要去喊人。
馥橙却喝住了她,只命她取黏胶来,自己粘好了帖子,接着便执意要求靖安卫将画舫开走。
后来他沐浴完,便睡了一觉,一直到现在。
听着门外春喜不安的脚步声,馥橙从回忆中脱离出来,懒洋洋地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却是什么都没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