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时候,会很期待生病。只有病了的时候,才会被抱来抱去。谁知道长大了真的病了,可爸爸妈妈也老了,不会再背我了。”
俞寒洲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也不是一定要背,拥抱不是挺好?”
馥橙闻言皱了皱脸,看着有些孩子气,皱完了又自己笑了,说:“我病得太厉害了,随时可能咽气,爸爸很生气,没心情抱我,他还不跟我说话。倒是妈妈抱了几回。”
再往后,就是黑发人送白发人,只剩下馥橙一个人,没熬多久,也走了。
馥橙刚来到这世界的时候,提起父母,总有些意难平。
如今却反而想通了。
他本就是父母老来得子,天赋绝伦,寄予厚望,无论是父亲的严厉,母亲的忙碌,还是后来白发苍苍的父母走在他的前头,都已经不再是他难以释怀的事情。
随着他一天一天地长大,通晓人情世故,学会和自己和解,也就不再觉得难以承受。
他的伤口愈合了,长了疤了,摸着不疼了,也终有一天会淡得看不出痕迹。
“我很开心遇见你。俞寒洲。”
馥橙戳了戳俞寒洲的侧脸。
男人回眸,同他对视片刻,便扬声笑了。
馥橙也跟着笑,明晃晃的酒窝映在脸上格外少年气,冲淡了原本冷清孤傲的感觉。
俞寒洲背着他故意掂了掂,馥橙忙抓住人,道:“我是病号,你不准玩。”
“本相不同意,除非你亲我。”俞寒洲跟他讨价还价。
“凭什么我亲你,你自己不会?”馥橙下意识反驳。
俞寒洲却接道:“本相会是会,可橙橙确实敢让我在这亲你?”
“呃……”馥橙扭头看了看,快出御花园了,“算了,用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