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司琛低头看着阮宴耷拉的眼角。
“其实、不算是她推我下水的…”
阮宴特别心虚的说完这句话，然后抬头一错不错的盯着顾司琛的脸，生怕错过对方脸上的表情。
顾司琛的手指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继续拿着毛巾去擦对方的脸。
擦完脸，在阮宴一脸我错了的神情里，将毛巾展开兜头盖在阮宴头上，轻轻帮对方擦拭头发，嘴里却淡淡应了一声：“我知道。”
阮宴的小脑瓜被搓的轻摆了一下，他猛然仰头看向顾司琛：“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你撒谎的时候，眼睛喜欢四处乱看。”顾司琛扶正阮宴的脑袋，继续帮对方擦头发。
阮宴却因为顾司琛的话，悄悄红了耳朵，感觉自己的龌龊心思被顾司琛看的透透的，有些丢脸。
“其、其实也不能全怪我啊…”
阮宴咬着嘴唇开始给自己开脱：“她要不打我，我就不会躲，更不会想着推她，不想着推她我就不会抬手，我不抬手就不会重心不稳掉进水里…”
“这么说你还挺有出息，我是不是要夸夸你？”
顾司琛给阮宴擦头发的手指一顿，指尖在对方耳骨上拂过，淡淡道。
他语气不轻不重，带着点儿揶揄的味道。
阮宴一听，脸上就有些臊得慌，脑袋一垂嘟囔道：“那我错了嘛，对不起…”
顾司琛不说话，只是拢着毛巾仔仔细细的给阮宴擦头发，从发顶擦到两鬓，就连耳廓里都擦了擦。
阮宴仰头看着对方温和的神色，往顾司琛身前靠了靠，鼻尖堪堪戳在对方胸口，撒娇似的搂着顾司琛的腰不撒手，就想一直这么黏着对方。
顾司琛低头看着拱在自己怀里软乎乎的人，轻弯了一下唇角，伸手拿过备用衣服。
“抬手。”顾司琛把人从怀里拉出来，拿着衣服说。
阮宴闻言十分乖的配合，像是个还没有学会自理的孩童，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腿就抬腿。
“你都知道我在撒谎了，还让阿辞把人推进水里，是不是不太好？”
穿好衣服之后，阮宴仰头问。
其实阮宴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在看着刚刚高高在上骂他的女人掉进水里之后，有点儿幸灾乐祸罢了。
但是十分有道德感的他，是不会把那点儿高兴摆在脸上的。
“怎么你不高兴？”顾司琛捏捏阮宴的脸，不答反问。
阮宴眨眨眼，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十分不道德的回了一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