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宴其实很想问,顾司琛十年前是怎么认识他的。
这种事情本来是会让人觉得好奇,迫切的想要知道。
可是此时的阮宴,却没有勇气开口问出来,因为内心的愧疚和心疼已经远远盖过了好奇心。
那种情绪很奇怪,不是突然爆发出来的愧疚感,而是绵延的,断断续续的,不是突然的剧痛,而是一直持续的钝痛,是折磨人的。
顾司琛察觉出阮宴的不对劲,搂着对方,双手握在阮宴的手腕上,低声问道:“宴宴,到底怎么了?”
阮宴听到顾司琛的问话,沉默了许久,最终转过头对上顾司琛的视线,看着对方清晰的轮廓,他又猛然想起那个雨夜。
哗啦啦的雨声中,男人的声音有些模糊:“我赌你会被学校赶出来,考不上大学,今生都碌碌无为。”
那个下雨的晚上,阮宴是没有看清顾司琛的长相的,可是此时记忆力的男人却对号入座了顾司琛的面容。
对方撑着雨伞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狼狈的哭泣谩骂。
是顾司琛用那种方式,把他从越走越歪的路上拉了回来,是顾司琛。
阮宴对上顾司琛深邃的眼睛,突然就红了眼眶,声音沙哑道:“我做到了,我赢了。”
这句话,阮宴说的很轻,很浅。
这句话曾经很多次都徘徊在他的脑海里,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找那个讽刺他的陌生男人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