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宋砚确定他在郁宅的办法不止见面一种,宁可消耗点积分,也应选择更稳妥的办法。
纪乔真停留在门柄上的手倏然顿住。
深夜的雨水密密匝匝落下,带起一阵萧瑟之意。
郁斯年打着把黑伞,从阴森岑寂的巨物中缓步走出,身形颀长挺拔,仿佛和周围的景融为一体。
郁宅的风格,和他本人极其相似。
宋砚打量过眼前的男人,出声道:“郁少。”
不同于宋浔没有长开的五官,宋砚的容貌在江城亦可称得上数一数二,如今一身质地矜贵的白色衬衫,衬得丰神秀骨,英俊非凡。
他没有撑伞,透凉的雨水顺着冷峻的眉骨滑落。
郁斯年眸中没有任何温度,开口即是审问语气,一字一句、尤为寒冽:“宋总为什么会认识这里?”
宋砚迎上郁斯年冷锐的目光,嗓音温淡:“那天车开错了方向,被大片的蔷薇丛吸引了注意,后来才知道是郁少的住所。今天有要事找郁总相商,没有您私人的联系方式,冒昧过来看看。”
“我从不待客,有事明日再议。”
郁斯年的声线冰冷刺骨,说不上是雨夜更凉,还是他的嗓音更凉。
“这里的景不供欣赏,下不为例。”
见发展还算平和,纪乔真悬起的心落下。
待郁斯年转身时,他走到落地窗边,向宋砚方向望去。
宋砚似有所感,抬眸望向深沉夜色中的朦胧光亮。
影影绰绰,一道清瘦漂亮的影。
即使看不真切,宋砚也恍惚感受到一束灼灼目光。
心下震动之际,一名佣人从郁宅匆忙跑了出来。
“郁少,纪先生把脚扭伤了,您……尽快过去看看。”
在郁斯年面前,他们习惯谦卑说话,即使音量很低,宋砚依然将那三个字及时捕捉。
纪先生。
江昭说,他的名字叫纪乔真,是一名年轻画家。
宋砚心脏被狠狠一撞。
猜测为真,一阵没由来的寒意攫紧他的全身。
“纪先生?”宋砚脚步顿住,顺理成章地问出口。
这句话的质疑,针对郁斯年那句“我从不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