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扶着他漂亮匀停的手握住枪柄,咔哒一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中阶丧尸的头颅直接爆开,溅出青灰色的脑浆,巨大的后坐力让纪乔真往后一震,更深地嵌进秦隽的怀里。
电光火石之间,秦隽揽着他旋身后退,躲避了脏污血浆的飞溅。少年的气息轻轻落落地落在他的喉结上,让他喉咙又有些发紧,许久后才压下心底肆意横生的欲念。
那天晚上,秦隽对纪乔真又有点发狠,他从一开始就无法忍受其他人对纪乔真的想法,现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甚至不希望从别人口中听见他的名字,不希望他和别人有任何肢体接触,就连队友的搀扶也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但是纪乔真确实已经做到了,除了他以外不让任何人占有,保持在一个绝对干净的状态里,给他的都是最极致的体验,为什么他还会对他有着越来越不可理喻的要求
秦隽无法分辨出纪乔真现在对他的意义是不是仅仅是床伴,他只知道,无论是钱琥的打赌赢了,他让纪乔真离开自己,还是纪乔真在那个赌约中丧命,都是他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他也能感觉到聂凛冬醒来后看纪乔真的眼神比过去更加深沉,他甚至能从那种深沉中找到共鸣,这让他感到了一阵强烈的不适和危机。
“今天和聂凛冬是怎样作战的,他给你传输治愈力了”秦隽被裹挟在深沉的欲念之中,声线沉得极低,带着一丝磁性的沙哑。
纪乔真被用力一撞,眼角带着泪痕,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
秦隽薄唇贴在他耳侧,冰冷的气息覆盖在他的耳垂上,低低地道“他是怎么给你传输的,碰了你没有”
纪乔真眼神涣散地摇了摇头,只依稀听见秦隽低哑地命令他,混合着有些急促的气息,“以后都和我一起”
第二天一早,他们踏上回程,在走向车辆装备的路上,有一个孕妇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发出痛苦的shen • yin,大家听到她的声音,眼神都有些哀悯,但没有人上前去搀扶。
像这种情况,应该是她的丈夫不幸遇难,她被原有的战队驱逐了出来,她可能进行了激烈的反抗,导致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创伤。
不远处徘徊着数只低阶丧尸,对秦隽队里的人来说也许可以不算费事地解决,但对于女人而言,却可以轻松夺走她的性命。
如果放任不管,这里不久后会多出一具尸体,一尸两命,但就算他们帮助把那几只低阶丧尸击退,也难保不会有新的丧尸出没,她被战队遗弃,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队伍持续前进,没有一个人准备回头,神色中的哀悯稍纵即逝。纪乔真脚步微微一滞,忍不住问“就这么走了吗?”
队友无奈摇头“末世这种环境,你也知道,救了别人,害的可能是自己。”
他话音刚刚落下,另一个队伍的人经过,他们人手不是很多,吵吵嚷嚷地径直走向那名孕妇,嘴里说着听不懂的方言。
纪乔真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但黄沙弥漫,看不清他们的神态,“你们不是说没人能救吗他们?”
“他们也不是要救,像这种带回去肯定是受欺负的,就算是孕妇也不能例外。”队友解释说,“我们也不是不想管,只是真的管不过来,你把他们带回去,他们也不会给你劳动力,但他们要生存,肯定要消耗资源。更何况今天遇到她我们救了,明天遇见另一个人还救不救战队都是有准入门槛的,平衡一旦打破,大家已经很拮据的生活质量会继续下滑,甚至可能连生存都没法保证。”
队友并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他话音落下,那名怀孕的女人就发出了求救声。他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她非但没有得到救助,还将面临来自同类的欺凌。
可是这次搜集到这么多物资,带她回去也不至于会丧命,纪乔真知道他无法凭三言两语改变他们的观念,只是坚持“我用家属名额带她回去,行不行”
队友们面面相觑,像温茂把温林带进基地占用的就是家属名额,这对温茂的影响的并非一日两日,而是未来在基地里的每一天。用家属名额去救助陌生人,他们还是头一回遇见。
这时候,那名女子的求救声中已经带上哭腔,她的哭声没有持续几秒,嘴巴就被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呜咽也很快微弱下去。
姜格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说“我可以帮忙照顾。我父母是医生,我对这方面接触也比较多。”
队伍里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凝滞,一部分人觉得他们是第一次出行才会多管闲事,但凡多出来几次,都不会有想要救人的想法,还有一部分被氛围感染,也起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