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警官看见他来了,就把他带去了一间单独的访客室。
“王警官,我觉得那个赵长富他要报复的不是工头,他的目标可能是我。”岑卿浼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们调查过他的背景,他就是一个从村里来的普通工人,经济拮据还被人带着一起dǔ • bó……他的口供动机、时间、作案手法都很齐全,你还是证人。”王忠守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拿出了笔记本。
“是他躲在屋檐上看我的那一眼,我有感觉他认识我。并不是因为心虚,而是真的认识我。”
王忠守叹了口气,“你的感觉并不能做为证据。首先,赵长富如果是针对你或者你的同学下手,他怎么能料到你们正好就能路过那里呢?其次,你们都是学生,和他没有交集也没有过节,他这么干的动机是什么呢?再者,假设他对于你的行程都能计算的清清楚楚,他怎么能确定到了维修铺子,屋檐就一定承受不住架子的重量倒下来呢?”
岑卿浼捏了捏手指,他思索着该怎样向王忠守解释自己的顾虑,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直发短信提醒自己避开各种倒霉事情的“大师”,竟然特地发信息叫他【报警】。
这说明“报警”是有特别用途的,非常有可能可以帮他避开之后的一系列倒霉事。
但如果说赵长富的行为真的只是单纯的报复工头,那么“报警”对于岑卿浼本人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王警官,其实仔细想来,赵长富是可以预测到我的行为的。”
“什么?”王忠守蹙起了眉头。
“我的自行车在前几天上课的时候坏了,寄存在了一个小商店里。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了统一更换招牌的工程,赵长富是可以看到我的。自行车坏了,就要维修。而附近最顺路的修自行车的地方,就只有那间铺子。”
“那么时间呢?”
“我要修车,就不可能早上去,只能是放学的时候。修车也不是一两分钟可以搞定的,至少要在屋檐下待上几分钟,这就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岑卿浼开口道。
王忠守点了点头,又说:“你的分析从逻辑上似乎能站住脚,但这不是推理小说,仍然无法成为证据。”
“行,请您听我说下一个疑点。”岑卿浼拿了一张白纸过来,在王忠守的面前画出了一张屋檐的受力图。
王忠守完全发懵,就只能看着岑卿浼说着各种数据的假设。
“根据这个屋檐的结构以及脚手架的重量,它是不可能断开的。除非屋檐向外延伸部分的螺丝也被人拧开了,目的就是让它难以承重。我知道您想说可能是年久失修,但是这么一片的屋檐,相互衔接的螺丝绝对不止一个。就那么凑巧一起坏了吗?”
王忠守愣了愣,把岑卿浼的图纸收了过来,小心地夹入笔记本里。
“我会找人看看你画的这个什么受力分析图。也会再去检查一下掉下来的屋檐接缝,但这些仍然不是证据。要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案子的性质就变成了谋杀未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