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还是可以根据一些相关的情况推测,多尔梅因曾经的国土很有可能覆盖着康斯特。
因此,从种种迹象来看,阿卡玛拉都与康斯特这片土地有着不解之缘。
祂最终陨落在这里。或许,祂也曾经诞生在这里?
这终究是一个很难得到答案的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他曾经从往日教会那边听闻安缇纳姆的“诞生”。而安缇纳姆是新神。难道那些旧神也拥有“诞生”这个概念吗?
他的心思在这事儿上转了转,然后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思考下去。他去集市买了点肉和菜,然后回了凯利街99号。
琴多还没回来,西列斯站在厨房门口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决定等会儿做个火锅——是的,一锅乱炖他总归会。
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两点钟了。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半。他便打算上楼,到书房去看会儿书,四点多的时候做晚餐。
不过就在他打算上楼的时候,门口却有人敲了敲门。是邮差先生,他又送了两封信过来。
说起来,西列斯与琴多搬到凯利街99号也没几个月。但是,这位邮差先生显然已经认识他们了。原本这信可能明天上午才能送过来,但是因为他顺路会经过这儿,所以就将信带了过来。
西列斯向邮差道谢,然后看了看信封上的名字。
一封来自爱德华·贝洛,一封来自侦探乔恩。
……西列斯几乎预感,他之后又得拥有两场会面了。
他带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以及这两封信,走上了三楼的书房。房间里十分安静,屋外也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或者风声,少有人们交谈的声音传来。
这是个天气晴朗的周二,几乎能给人一种时间平缓流淌的错觉。
西列斯坐下来,首先拆开了来自爱德华·贝洛的信。
“展信佳,西列斯。
“原谅我这个老头子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回复你的信。过去一段时间我不在拉米法城。
“气候转暖之后,我就去给我的妻子扫了墓。我感到许许多多事情都已经随着岁月溜走了,但是,又好像我妻子仍旧陪伴在我身边一样。
“因此,我沿着我与我夫人年轻时候蜜月旅行的轨迹,出门旅游了一阵。那的确是相当愉快的事情,特别是年纪大了,在家无所事事的时候。
“所以几天前我回到拉米法城之后,才收到你这封信。我十分欣慰,你仍旧乐意在历史学会进行你的研究,我也感到你这个研究十分有意义。
“过去这个冬天对我来说也相当难熬。如果如你所说,我们能拥有一种稳定的、冬暖夏凉的办法,人们的生活也会容易得多。
“不过,魔药和树叶的保存也的确是个问题。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没什么立场干涉你的研究,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魔药是存在挥发性的。
“所以,对于人们来说,他们不可能囤积太多的魔药用以过冬。如果你想要使用【流动的风】这个仪式,那么首先就得考虑一下仪式的作用时长。
“……这就是我对于您这个研究的一点看法。
“当然,现在让我来回忆那些启示者的问题和理论,也实在是太难为我了。这片领域终究属于你这样的年轻人,而我已经垂垂老矣。
“此外,你在信中提及的另外一件事情……
“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然后聊聊你想知道的事情。历史学会是个复杂的地方,我不能说它有多肮脏或者丑陋,但的确如此。
“周三中午,阿瑟顿广场的雨果餐厅,怎么样?我最近每天中午都在那儿吃饭。所以,如果你周三中午没空的话,也可以之后挑一个方便的时间来找我。我这一周都会在那儿等你。
“如果你不在拉米法城,暂且没收到这封信,或者有什么事情不方便,那么你也可以再给我写封信,告诉我一个你方便的日期。我总归是个无所事事的老头子。
“顺便一提,在我回到拉米法城之后,我已经拜访了好几个历史学会的老朋友。他们都挺看好你。这也正是我说的,历史学会是个复杂的地方,但它并不肮脏。
“人人都有顾虑,但如果没了这种顾虑,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爱德华·贝洛。”
西列斯阅读完了来自爱德华的这封信,一时间稍微松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在离开历史学会研究部之后,爱德华也变得放松了不少,语气显得更加从容平静。或许是再一次踏上曾经的蜜月之旅,让他重新拥有了年轻时候的一些思维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