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我这么晚才给您写信。希望您不要担忧,我近况尚佳,并且还打算重新去探索那些让我觉得有兴趣的事情。
“我是位民俗学家,虽然在无烬之地,人们可能只当我是个探险者,但是我毕竟还记得我的老本行。我发现了一些……令我感到奇怪的信息。
“原谅我不能在信中将一切解释得太清楚,因为我还不确定这封信是否真的能寄送到您的手中,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多,我不确定您是否还在原来的住址。
“我记得,您之前还在无烬之地的时候,曾经提及要在拉米法城另外购买房屋?您当时的愿望如今是否实现?
“我打算在无烬之地再待上小半年的时间,去调查一些事情……包括我之所以会陷入如今这样境况的原因。希望我能调查出来。
“另外,不知道您最近在拉米法城的生活如何。我听闻了一些发生在拉米法城的事情,以及……‘复现自我’的仪式?听说这是您的成就,那实在是一桩伟大的功绩。
“下半年我会回到拉米法城,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坐下来,然后我跟您聊聊我在无烬之地的事情,您跟我说说您过去这大半年的生活。
“老实讲,在无烬之地呆久了,我已经开始怀念拉米法城了,尤其是米尔福德街13号二楼盥洗室的热水。天知道过去这个冬天我是怎么过下去的,人不能没有热水,就像猴子不能没有香蕉。
“不管怎么说,希望之后的探索能有一些好消息。期待之后与您的会面。
“阿方索。”
西列斯读完了阿方索的这封信。不过琴多的阅读速度比他慢一点,于是西列斯又等了片刻。
随后,琴多说:“阿方索没在信中说明那个绿洲的情况,真遗憾。”
“这很正常。他并不知道我们这边的调查进展。”西列斯说,他将这封信叠好,重新放回信封里,“况且,他也不确定我们是否还住在海沃德街6号。”
如果阿方索真的在信中提及了重要的信息,但是这封信却没能寄到西列斯的手中,而是去往了其他普通人或者有心人的手中……那么情况可能就不妙了。
以阿方索的谨慎老练,他不太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此外,西列斯的这位老朋友,似乎本来也有一种将西列斯与危险隔开的倾向——从曾经黑尔斯之家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
从这封信件中也看得出来,阿方索并不打算将西列斯牵扯进他那堆麻烦中。
当然了,这位民俗学家恐怕也不会想到,西列斯其实已经参与其中了,并且了解到了许许多多的相关线索。
西列斯看了一眼信封,确认上面写了阿方索如今所在的驿站,便说:“我得给阿方索写一封回信。”
琴多了然地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疑惑地说:“我们真的来得及前往那边吗?”
“可以定一个期限。另外,我也想问问阿方索,关于断头台和斩首示众的这种风俗。”西列斯坐到书桌前,思索了信件中的内容,然后顺手抽出一张纸开始书写信件的内容。
写了几行,他才突然意识到这并非他惯常使用的信纸,而是八瓣玫瑰纸。
他一时间啼笑皆非,意识到自己已经太习惯使用这种纸张——或许也是因为那群学生们对这种纸的偏爱。他已经写了两行,就干脆继续写下去,算是打个草稿。
他在信中首先关心了一下阿方索的情况。平心而论,他也十分期待自己这位老朋友能从无烬之地归来,基于他们过去这么长时间的交情。
他也分享了自己生活中的几件趣事,以及最近拉米法城发生的一些事情。当然,他尽可能弱化了自己在这些事情里的作用。
至于“复现自我”的仪式,他也只是一带而过,并没有在这个课题上多说什么。
随后西列斯就提及自己与琴多会在这个雨假前往福利瓯海的事情。如果来得及的话,他会顺便前往无烬之地与阿方索见上一面。
他没有明确说自己想和阿方索一起去探索迷雾中的绿洲,这一点在信中也不方便透露。
关于期限……
西列斯看了一眼日历。
拉米法大学下个学年的开学日是8月5日。这一次7月的雨假持续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对于不少拉米法城的学生来说,恐怕是个令他们欢呼雀跃的事情。
西列斯计算了一下时间,便在信上写了7月25日这个日期。他给福利瓯海之行预留了半个多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