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鹿川看见了桌子上插着的鲜花。
是玫瑰和满天星。
桌子是最普通的桌子,小暖灯也不过谁市面上平常的台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鹿川却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
玫瑰被橘色的灯光照的温柔,比起娇艳似火更多了些温和妩媚,白色的满天星也变成了橘黄色,清雅漂
壳。
这是傅寒江的退步,也是独属他一个人的浪漫。
他给了他第二次机会。他希望鹿川可以成为自己心尖上那朵独一无二,最漂亮的小玫瑰。
脖颈的锁链限制了鹿川的行动,但鹿川却执拗地看着玫瑰很久很久。或许从这一刻开始,便不再是单方面的给予和索求。
即便是严冬,也会有花在寒冷的温度里兀自发芽。
傅寒江看着监控内的鹿川,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衬衫,却依旧不能掩盖鹿川身体的瘦弱。
他不停地擦着眼泪,唇角弯弯笑的漂亮极了,眼泪一滴滴落下,很快就被抬手抹去。
鹿川盯着玫瑰,看了很久很久,傅寒江亦是盯着监控内的鹿川,看了良久。
两人心思各异,但比起之前,又都有了不同的变化。
晚上,傅寒江买了奶酪蛋糕,这是鹿川曾经最爱吃的甜品。
关乎鹿川的一切于傅寒江来说已经成了本能,看到某样东西,他会下意识同那个令自己辗转反侧的少年联想在一起。
鹿川坐在地毯上发呆,一个人的时候孤独仿佛无孔不入的虫蚁,它们蚕食自己的意志和神经,仿佛要将自己在这无声的空间吞噬。
每天看见傅寒江成了自己唯一的念想。
那一瞬,鹿川忽然明白了傅寒江的感受。
无妄的等待中,祈祷着那个人可以再次将自己从泥泞中拉出来,但他消失了,他扔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关在地下室里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日夜,但鹿川的心却越来越平静。
除了一天比一天想早一点看见傅寒江以外,鹿川甚至没有精力去思考那几个人现在的状况。
他似乎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倾向,鹿川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但他并不排斥现在的状况。
如果这一切可以使他们两个走向一个好的开端,那这就不是坏事。
终于,沉重门被缓缓推开,皮鞋踩在地面发出轻响。
鹿川看着傅寒江的身影一点点在光线下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