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的不是他。”
楚熹年缓缓垂眸。烛火中,他一身白衣皎洁,恍若谪仙,神思飘远,似乎想起了某个人。
那你是为了谁?
这句话楚焦平没问,楚熹年也没说,
只有躺在屋顶上偷听的某个人,似有所觉的坐起了身。谢镜渊一身黑衣,险些融入夜空,晚风吹拂,将他的衣袍吹起,像江湖上来去无踪的侠客,下一秒便会随风而去。
他缓缓摘下脸上带着余温的面具,在边角摩挲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顺着瓦片缺口看下去,轻笑了一声。
还能是为了谁,自然是为了本将军。
谢镜渊用尾指勾住面具,翘着二郎腿,懒懒靠在屋脊上,连身形都懒得掩饰了。他唇角微勾,带着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愉悦。
楚焦平显然不可能轻易被说动:“你不必多言,我绝不可能倒戈相向去帮太子。”
两姓家奴如何能有好下场,背叛旧主的人又有谁敢用,他对这一点看得很清楚。
楚熹年笑了笑:“我不需兄长倒戈相向,恰恰相反,我是来帮兄长的。”
他说着,忽然压低声音,状似热心的道:“晋王他日若要造反,兵力自然不够。兄长记住,周温臣在青平坊有个相好,那女子与他连孩子都生了,是周家唯一的血脉。”
他语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身推门出去了,徒留楚焦平一人站在原地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