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舟山扶了扶鼻梁上新配的眼镜,上下打量着他:“你怎么出院了?”
严越昭想让孟晴岚贴身照顾,故意在医院赖了大半个月都不愿意走。今天居然舍得出院了,真是稀奇。
严越昭拄着拐杖,自来熟的进屋,把白酒往桌上一搁:“我不是说过案子破了就找你喝酒嘛……哟,你还没吃晚饭啊,那刚好带我一起吧。”
他在餐桌旁落座,环视房间一圈,看见了一旁坐在轮椅上的隋月声,目光落在他的腿上,状似不经意的出声问道:“这小孩的伤应该好点了吧?”
隋月声察觉到严越昭落在自己腿上的视线,慢慢抬眼看向他,眼眸漆黑,并不说话。
他们两个在半空中对视,气氛一时凝固了起来。
孟舟山没察觉到异样,揉了揉隋月声的头:“叫他叔叔就行了。”
隋月声低头不吭声,往孟舟山身后躲了躲。
孟舟山只得对严越昭解释道:“他怕生。”
严越昭啧了一声:“你也没比我早几天认识他吧?”
“早一天也是早。”
孟舟山不和他打嘴皮子仗,示意隋月声去餐桌旁边坐着,去厨房盛了三碗饭出来。为免雾气熏腾,把眼镜摘下来放在了一旁:“你伤还没好,从医学角度来讲,不建议饮酒。”
严越昭一直暗中观察着隋月声,闻言终于收回视线,打开了袋子里的白酒:“少啰啰嗦嗦,跟你姐一样,老爷们儿喝两口怕什么。”
孟舟山喝不了白酒,太烈了,闻言起身从桌上拿了瓶未开封的红酒。隋月声见状下意识伸手攥住他的衣角:“叔叔,别喝酒……”
孟舟山闻言脚步一顿,心想陈平川每次喝醉酒都打人,隋月声大概都有心理阴影了。他把红酒瓶搁在桌上,压低声音询问道:“只喝一点,好吗?”
严越昭戏谑道:“看人家小孩,多关心你。孟舟山,你不打算找个医生给他看看腿?”
孟舟山把衬衫袖子挽到手肘,用开瓶器打开红酒木塞:“嗯,已经联系了,准备下个星期就带他去医院检查。”
隋月声低头吃饭,一言不发,安静得出奇,连菜都不夹。孟舟山用勺子给他碗里盛了点玉米虾仁,叮嘱道:“多吃点菜,别挑食。”
隋月声点点头,给孟舟山也夹了一筷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