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没有被迫侍寝,陛下这几日一直睡在紫宸宫偏殿。”
“陛下还亲自给公子喂药呢,知道公子喜欢蜜饯山楂,每日都让人给公子备着。”
“姓张的太医已经被陛下一脚踹死了,太后那里也不敢说什么。”
“今日回门的仪仗,听说跟皇后的仪仗相比也不逊色呢。”
“还允许公子早上赖在被窝睡懒觉,不用起早去太后宫里请安!”
“夫人少爷都可以放心,目前而言,陛下对公子真地挺好的。”
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湛缱,云非寒勉强相信湛缱重新做人。
慕容淑也放心了不少,她牵着云子玑去自己房里吃好吃的。
她今日天不亮就早起,亲手做了子玑最爱吃的甜品和菜肴。
云非寒跟着去蹭了几口甜点。
云子玑起先吃得开心,后来又不那么开心了:“要是大哥也在家就好了。”
慕容淑道:“非池是为国戍边,云家上下都不能有怨言。”
云非寒只觉得杯中的茶水都苦了几分:“武将世家,戍边是天职,确实不该有怨言,但是娘,大哥凭什么被燕迎那种鼠辈小人压一头?大哥有将帅之才,给燕迎做副将,燕迎也配吗?!”
云子玑吃糕点的动作顿住,自责:“大哥是为我受罚的。”
云子玑当日被扣上指挥失误的罪名,本该受军法处置,可那时他已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再打一顿军棍,绝对没命活到今日。
云非池为了保住弟弟,替他领受了一百军棍,之后又将罪名全部认到自己头上,当时的湛缱下了一道旨意,容许云子玑回京治伤,并在这道圣旨里撤掉了云非池的元帅之位,贬他为副军统领,而燕迎则升为元帅,成了云非池的上级。
“子玑你不许自责。”云非寒扣住云子玑的手,心疼他,“你才是受害最深之人。”
“当日我曾死谏,父亲急得朝堂吐血都没能让皇帝彻查此事,今日他待你这样好,我实在不知是福是祸。”
这半年来,云家遭遇的算计与暗害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万一偏宠子玑也是皇帝算计的一环呢?
“他若是真待你好,便该还你清白,复大哥的兵权,而不是让你蒙受不白之冤,让大哥在边境仰人鼻息!”
云子玑垂眸,觉得甜品不甜了不用二哥敲打,他也无比清醒。
他清醒地知道,湛缱待他的这点好,只是一个帝王抬抬手就能做到的,而真正能触及核心的承诺,他并没有明确给过,云子玑也不敢去要。
慕容淑看了云非寒一眼,示意他闭嘴,云非寒也觉察到自己这些话让子玑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