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餐厅外,向赫醉醺醺地躺在地上,童安把他扶起来,但没过几秒他就又瘫在了地上。
十分钟后,时傅到了。
“阿傅哥!”童安看见时傅后,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刚才她还以为他不会来了。
时傅下车,看着十米开外躺在地上的男人,醉得不省人事还在胡言乱语,他缓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朝他腿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多少带点私人恩怨,向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让他清醒了一点,他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笑了笑。
“坏你……好事了?”向赫醉的舌头都有些捋不直。
童安一愣,她抬头看向时傅,他身上穿着家居服,刚才……是和别人在一起吗?心里的酸涩慢慢发酵,连指甲陷进掌心童安也没觉得疼。
“出来怎么也不穿衣服?这么冷的天会着凉的。”童安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中领的白色毛衣,显得脸很白。
“没事,挺近的。”餐厅离她家很近,十分钟的距离,要不然时傅也懒得过来。
时傅把向赫扶起来,然后胡乱地塞到车里,看着他这一身酒气,时傅面无表情地开口:“要是敢吐车上,待会儿把你扔到桥下。”
“车再好,能有兄弟……重要吗?”向赫眼皮很沉,他笑着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
“兄弟重要你给我打什么电话?”时傅气笑了,他借酒消愁倒是舒服了。
时傅关上车门,转身的瞬间发现童安还在车旁,他扭头看了一眼向赫,莲花只能载两个人。
“你回学校吗?”时傅看着童安问。
“宿舍可能已经关门了。”童安的眼里有期待,但她藏得很好。
“那先去酒店住一晚吧,你叫辆车,我跟在你后面。”时傅想,这么晚一个女孩儿还是不太安全。
童安点了点头,随后,三个人一起到了屿季酒店,时傅让前台开了两间房,童安一间,时傅扶着向赫去了另外一间。
时傅把向赫扔在床上,用仅剩的耐心给他盖上了被子,然后就懒得再管他了。
做完这一切后,时傅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她身体不舒服,肯定已经睡着了,如果现在回去的话,还得吵醒她。
时傅沉默地看着手机,从他出来后,她没有发任何消息,质问也好,关心也好,撒娇也好,什么都没有。
想到最后两人的那个对视,时傅最后一丝想回去的念头也消失了。
时傅收起手机往外走,刚打开门,发现童安手呈敲门的姿势站在门外。
“怎么了?”时傅看着她。
“向赫哥睡了吗?”童安没想到他突然打开门,心跳不自觉地快了。
“嗯,躺下了。”时傅关上门。
“你现在要回去吗?”童安装作随口一问。
“我去楼上。”时傅说。
“好。”童安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的激动却不止于此,或许是她刚刚理解错了,他并没有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快睡吧,不早了。”时傅低头看着她。
“好,晚安。”童安甜甜地笑了笑,目送《他递给我一支烟》,牢记网址:。
如果真的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那他应该不会去餐厅,现在也不会不回去,看来刚刚是她多想了。
回到房间,童安躺在床上回想着和时傅认识的点点滴滴。
那年,她18岁,遇到了30岁的时傅。
母亲重病,她在朋友的介绍下去陪酒,那天是她第一次上班,穿了一条白裙子,很局促。
她本来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但昏暗的光线中,她总感觉有人在看她,她不安地看过去,从此便再也忘不了那双眼。
时傅朝她勾了勾手,她害怕地走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
他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说:童安。
他低低地呢喃了两声:安,童安……
在那之前,童安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原来可以这么好听。
他又问她:缺钱吗?
童安很缺钱,妈妈还在医院里躺着,有大笔的医疗费用压在她身上,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接着,他又问:在读书?
童安点了点头:燕大建筑系,读大一。
然后,他就递出一张名片,他说:我的艺术画廊缺个人,你有空可以去兼职。
说完他就走了,之后再也没出现过,刚开始,童安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憧憬,但后来就慢慢看清了现实,她知道,那样的男人不是她能触碰的。
但一个月后,他突然出现在她的宿舍楼下,一身酒气,他说,你陪我聊聊天吧。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其实她不是个话多的人,但那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他只是静静地听。
从那之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找她,大概一个月一两次的频率,他的车实在太扎眼,同学都说她傍上了大款,言语间有羡慕也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