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群人拥上来把荆少爷抬走了,荆年被推搡到门边。他却只是整理了下弄乱的衣服,继续去切肉了,他的背影挺直,如一柄孤单而倔强的剑刃,显得手中菜刀十分钝笨。
至于那些鞭子留下的赭色疤痕,不过是剑的打磨痕迹罢了。它们虽然出自那位千疼百宠的公子哥之手,却与府上每个人都脱不开干系。
我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因为我的话语终究也会成为一道痕迹。
剑所需要的,并不是抹去伤痕,而是经过打磨,变得愈加锋利。
我想帮帮他。
这个念头并不来自程序里的任何算法。
随之而来的,是机械心脏里,突然萌生出来的异样预感。
我抬起头,看到荆少爷先前撕下的碎衣物中,有一小片被风刮起,盖住了屋檐上的驱魔铃。
五黄,天生异象,或有天子降世。
秦属玉似乎也有所觉察,悠悠望天道:“天子,纵横捭阖者,说起来,这修真大陆,已四分五裂数千年之久……”
茫茫风声,无边呼啸,木偶鸟的声音被淹没。
天气再坏,饭还是要吃的。
厨房端出来热汤,冬日里用它祛寒再好不过,袅袅炊烟里,荆府沉闷的气氛稍稍被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