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年指指灵堂中心的那堆尸体,“少爷在那呢,夫人记性也是差,不是让我们用草席把他裹住,送到郊外,找个乱葬岗埋了吗?”
荆夫人终究是癫狂了,她又哭又笑,去翻尸堆,但尸体烧成那个样子,哪里分辨得出?
我的大脑也像宕机了一片空白,问道:“荆少爷怎么死的?”
荆年便走回荆小姐的尸体旁,撩起她素白的丧服。
下面竟是一件大红色的喜服,比鲜血还要红。
“荆少爷”也是如此,丧服在外,喜服在内。
我停止运作的大脑终于恢复运转。
秦属玉昨晚说过,身中蝎毒之人,若是心愿已了,就会死。
荆小姐谋杀了自己的情郎么?
未必。
她昨夜的悲伤那么浓烈,她今日的脊骨那么白,虽然已四分五裂,但能确认,那分明是一只须尾俱全的骨尾蝎。
和我之前见过的小骨尾蝎完全不同,它是有灵智的,甚至会假装溺水引开秦属玉和薛师叔。
就连这场丧事,也是为了获得薛师叔的共情,逼他尽快将焦尸的脊骨销毁。
那样,就死无对证了。
它将一直寄居在荆小姐体内,倾听一个又一个欲望,焚烧一具又一具的躯壳。
我顿时有些后怕,同时也不解,“你又是怎么知道,荆小姐被蝎子附体的?”
“因为,昨晚荆公子的遗言,我说了谎,其实我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