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急收回目光,赌气道:“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不看秘境,直接走了。”
这招似乎奏效了,他轻叹一口气,走到足有几人高的炼丹炉前,指节轻轻叩击炉身,盘踞其上的鎏金蛟龙好似活过来一般,龙头游到荆年脚边,龙尾则探进熊熊燃烧的炉底,将火焰拍灭,千钧重的丹炉缓缓旋转至半空,青烟弥漫了整个屋子。
转眼间,我们已置身在一片戈壁里,四周地势较高,中间凹陷,地面沙粒缓缓流动,我好奇地问道:“这就是秘境吗?倒是藏得挺好,我帮薛长老炼了这么久丹都没发……呸!”
这秘境也忒荒芜了,半颗树都没有,狂风肆虐,淬不及防就被吹了一嘴沙子。
荆年从乾坤袋里掏出两顶斗笠,道:“师兄,请跟紧我。”
交递斗笠时,他抿了抿唇,刻意避开手指的触碰。
原来也有乖乖听话的时候啊。
我亦步亦趋跟在荆年身后,默默打量四周,大致判断出,这里原本应是一处山谷,只不过山涧河流早已干涸,徒留鱼的尸骸,以及其他风化残缺的动物,凑成一具具不知名的新骨架。
是自然无情的雕琢,抑或是惩罚。
然而随着深入山谷腹地,河床收束,地形封闭,风声稍弱,转而在耳边恢宏悲切地低吟,有如万人齐哭,脚下沟渠深深,像神明的泪壑。
行至山谷尽头、风与河流的源起,是一座高耸至天穹的沙丘,脚下的我渺小如蝼蚁,掬起一捧沙,发现每颗沙砾都是中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