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了梯子准备爬上去,他早已看到我,本以为会被取笑,结果脚下一轻,荆年驭风相助,我平稳地站在了青瓦上。
“师兄,这么早找我有何事?”他语调轻快,似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愧是将要结道侣的人。
我心中不快,白他一眼,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嗯?”
“道侣名册啊,这么大一张,够你挑好久了。”
“我不明白师兄的意思。”
还在装呢?
我不想配合他,径直将手探入袖中。
空无一物。
奇怪,名册不见了,昨晚睡前不是叠好收起来了么?
是半路掉了、还是荆年在整我?
我狐疑地打量着荆年,他却自然地揽上我肩头。“别站着了,师兄需要好好休息,调养身子。”
鸡同鸭讲了大半天,我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推了他一把。“调养什么?我又没受伤!”
他似有预料般,先一步向檐边退去,我去抓荆年的手,反被他拉过,双双滚落到地面。
衣冠都乱了,平日里分外注意仪表的荆年,此刻却并不在乎,他笑得闲适而恣意。
“真怀念啊,和师兄待一起的日子。”
“莫名其妙,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觉得今天这梦里的荆年尤其反常,开门见山道:“名册呢?如果是你拿走了,好歹跟我说一声。”
“根本没有名册这东西。”荆年眯起眼睛,手掌放在眉心,挡去了初升旭日的金光,像山精野鬼一般空灵狡黠。
“怎么会没有?薛长老亲手给我的,全是他给你挑的适龄道侣。”
“师兄,你忘了么?”荆年一字一句道。“前些日子在冰湖时,你我二人已结为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