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名分罢了,你若是有想法,可以自行再纳妻妾。”
“那也不行!”秦四暮深吸一口气,单膝下跪,言辞恳切道:“我做不到,因为我一直将姐姐们视为至亲,这后宫之主、一国之君,如何都不该由我来做。”
可他面前这个气质雍容华贵、受舂都最高权力者垂青的女人,却不为所动,只冷冰冰道:“偃师一族并不寻求配偶繁衍,既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哪来的伦理?我看你是在宫外流落太久,连自己的身份都混淆了。”
秦四暮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国师当初说能纠正性别,你同意了。现在又口口声声说要认清身份,那时你怎么就忘记自己的偃师身份了呢?秦三楚,你无非就是自私罢了,想扶我上位,继续在宫里高枕无忧,可是你的虚荣心,为什么要牺牲我的自由来满足?”
他这般忤逆的言语,可谓丝毫不留情面,有妃嫔忍不住想斥责他,楚贵妃却只是摆摆手,示意众人冷静。
她徐徐说道:“阿暮,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们每个人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偃师一族。”
少年人心性刚烈,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招呼也不打,便愤而离席。
楚贵妃没挽留他,只静静看着落在茶杯里的一片海棠残花,露出了惋惜的神色,然后翘着小指,优雅地将花瓣掸掉了。
再抬起头时,她又换上了完美的笑靥。
若无其事地同我和薛佳佳闲谈起来,谈舂都的风土人情,也谈对修士仙术的景仰。
唯独不谈她耽搁皇帝的面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