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碗是不用他收的,白夏叫他来不是让他来伺候吃饭。
白夏的枕头垫得高高的,躺在床上虚弱的看着贺。
他一头长长的黑发全部散开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无比柔弱,像一名被幽禁在深宅里的美人。
“我好冷…………”
白夏这么一说,贺已经会了意。
特别是伺候的丫鬟们锥子般的眼神往他身上盯。
他用手往被窝里轻轻一摸。
好冷。
碰上了他的脚,跟冰块似的。
方才巧儿端了热水给白夏泡脚,只暖了那么一会儿又冷了。
贺连忙说:“我帮你暖暖。”
巧儿别过脸,识相的出去了,她是丫鬟头子,她出去,其他丫鬟也不会待在屋里。
少爷指名道姓要这个人,要他暖床。
贺脱了鞋和外衣便是上了床。
他坐在白夏脚的位置,摸着白夏的脚,放在自己肚子上暖。
白夏睡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如今清醒了,被别人摸着脚,贺的肚子腰线是肌理分明的腹肌,脚心一过去,能感受到肌理的纹路。
痒痒的。
白夏自小最怕挠脚心子,这样一放,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么突然的笑,贺一点准备都没有,猛然间见他开心的笑出了声,好像世间其他的声音全部停止了。
突然间绽放的笑颜,比昙花还要美丽,那么一瞬间,是世上再贵重美丽的宝物都不及他。
白夏笑起来意外的甜。
显出几分天真的样子。
听司仪念过白夏的八字,未及弱冠,过了年才满十八,年纪不大。
贺的生辰在夏天,明年夏天贺及冠。
比白夏大了差不多两岁。
贺捉住他的脚好好地暖着,因着白夏笑得开心,不自觉的也笑了起来。
他把白夏的脚暖好了,便如昨晚一般钻进被子里为他暖身子。
白夏仿佛也是一点其余心思也没有,只是让他暖身子,温暖到骨子里、四肢百骸都暖透了,又是安安心心的睡了过去。
睡得很舒服。
白夏的病来得凶猛,去得竟然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