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的手都是抖的。
他蹲下身子,红着眼睛看着白夏,手指都是抖的,艰难的说:“我你不知道是你……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白夏微微皱着眉头,刚刚喝了醒酒汤的他神志还不怎么清醒,但是有人一直找他说话,让他还是睁开了眼睛。
微微睁开的,眼睛湿漉漉的、沿着声音看过来,似乎在烦躁是谁吵醒他的闭目养神。
眼神里几分厌烦几分冷淡,显然是看见了卫朝,心里想着怎么又是这个人?为什么又是遇见他了?我在哪里?许苏和呢?
卫朝见他睁开眼睛看他了,情绪特别激动,“夏夏!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小时候没有见过你!所以那次在艺校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夏看了他好一会儿,缓慢的说话,试图知道这个烦人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是我,我是卫朝!那年我们在艺校见过的!我当时特别的想要找到你,我不知道我遇见的就是你!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退婚!”
白夏皱起眉头,突然露出了极度厌恶的神情。
也许是为自己年少时的错误臆想深感不适。
他很多年没有见到卫朝了,现在现在在眼前说话的像疯了一样的聒噪男人实在难以与自己记忆中的温柔少年联系起来。
他心里想着,我年少时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玩意?
愚蠢又自大,聒噪又滑稽,肮脏又花心,实在配不上自己这么多年的惦念,也实在无法匹配他这些作对和记恨。
甚至从他这里传出曾经喜欢过他,白夏都觉得耻辱。
白夏眼里的厌恶和冰凉仿佛像一把重重的利剑,一刀插进卫朝的心脏,将他砍做了两半。
卫朝睁大眼睛,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他已经从白夏的眼里读懂了一切。
厌恶的情绪像毒一样的,把卫朝浑身都毒得不能动弹,似乎在宣告他没有了任何机会。
他宁愿白夏大声的叱骂他,狠狠出一口恶气,他也许还寻着让白夏出气的由头继续接触。
可白夏只是皱着眉,那一瞬间的厌恶仿佛已经深埋心底,他轻飘飘的淡淡的说了一句,“麻烦,小声点。”
克制又礼貌。
疏离至极,连接话的由头都没有,只能听从他的话闭上了嘴。
白夏终于稍微醒了酒,往周围看了一圈,安德、于潇、周天都在,几个人都在看他。